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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看著手上的茶盅,徐徐轉過身,“水裡有藥。”
女子詫異,反問,“水裡有藥?”
“水裡下了藥,士兵吃的水有問題,現在疫病氾濫,攻打青州城只能先停下來。”
女子道;“北夷人是用毒高手,難道解不開這種病毒嗎?”
男子輕輕嘆息一聲,“言兒下的這種藥,無人能解。”
“昀大哥,你說誰?傅書言派人下的藥?”女子驚訝地問。
“是,言兒用藥無能能解。”這個熟悉親暱的名字從嘴裡說出來,高昀胸中一股暖意。
“傅書言懂醫?我跟傅書言認識這麼久,沒聽說她懂醫術。”女子不信。
高昀望著跳動的燭火,“這場戰,以絕對優勢,卻打輸了,沒有言兒,小小青州城早攻破了。”
女子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過了一會,女子躊躇一下,道;“昀大哥,你打算怎麼辦?”
“青州城不用攻了,我自有辦法。”他胸有成竹,眼睛盯著燈花,眼前浮現那個笑顏笑靨如花的少女。
次日,北夷軍撤退,高珩一路疾走,進王府,進門叫了聲,“大嫂,北夷人退兵了。”
“確定北夷人退兵了嗎?”傅書言懷疑。
“探馬來報,北夷人撤兵了。”高珩由於興奮,星眸閃耀。
二人彷彿都鬆了一口氣。
年下,京師前線停火,雙方罷戰,老百姓重視節日,一般交戰雙方過年期間不開戰。
危機解除,青州城城門開了,百姓可以自由通行,過年走親串友,青州城百姓認識了世子妃,感念世子妃保護了家園。
除夕,傅書言命王府大廚房備酒菜,親自給守城計程車兵送來,王府下人提著食盒,抱著一罈子酒水,送到城門。
高珩也帶過來一些酒菜,是館子裡叫的酒菜,兩人互相看看,竟不謀而合。
傅書言跟高珩登上城牆,青州城裡燈火通明,一派過年喜氣,城池外暗黑一片,沒有燈火,天空看不見月亮,高珩一直想什麼,猶豫再三,道:“大嫂,那件事對不起。”
傅書言知道他指的什麼,心裡還是疼了一下,淡淡的聲音,“跟你沒關係。”
高珩眉峰微皺,心裡內疚,“我沒想到母親會那麼做。”
傅書言不想提這個沉重的話題,“我正月初一回孃家。”
高珩嗯了一聲,王府裡剩下他們三個人,傅書言不想面對羅氏。
傅書言站在風口裡,高珩怕她冷,伸手想解開鶴敞,給她披在身上,手停住,他們是叔嫂,一家人,也當避嫌。
城牆外荒野裡的冷風從衣領裡灌入,傅書言縮下肩,偏頭看高珩,笑說:“我要回王府守歲,每年今晚我都躲懶,守不到天明,今晚無人約束,我怕上半夜都堅持不了。”
“大哥若在,一定捨不得大嫂吃苦。”高珩道。
兩個人走下城牆,這時,天空飄起雪,高珩抬頭看看,雪片紛紛揚揚,高珩站在城門口,城牆投下的暗影裡,看著傅書言模糊背影走遠,城門口的大紅燈籠發出的暗紅的光,朦朦朧朧,他突然心情很愉悅,戰亂中過上一個平安的年。
正月初一,傅書言回到傅家,兩軍開戰以來,傅書言還是頭一次回孃家,傅老太太抓著孫女的手,感慨萬千,“七丫頭,你受苦了,你不知道你娘見天惦記你,擔心得什麼似的,要不是我攔著,差點就找你去。”
老太太提起,杜氏直到現在還擔驚受怕,嗔怪,“言兒,打仗那是男人的事,你逞什麼強?”
傅老太太打斷兒媳,“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七丫頭做得對,給我傅家爭光,給祖宗爭氣。”
“老太太快別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