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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書言進屋,景鈺正跟英親王高恪閒聊,高恪道;“言妹妹回來了,景將軍等有一會了。”
傅書言看著景鈺,笑道:“今日散學早,景將軍公務繁忙,不用來太早。”
景鈺站起身,笑容溫厚,“姑娘每日這麼忙,還要給我療傷,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怎麼能讓姑娘等,我離開邊關,在京城閒暇時候多,多等姑娘一會無妨。”
景鈺今日沒穿盔甲戰袍,也沒穿朝服,穿一身天青色錦袍,看上去不像一員猛將,倒像是儒雅做學問之人。
傅書言看景鈺今日的笑容稍勉強,望一眼窗欞外,天空陰雲密佈,早起天空不透亮,一直沒有出太陽,這會天才到下晌,灰暗像傍晚時分,傅書言看景鈺,道;“景將軍舊傷復發了?”
景鈺牽強一笑,“姑娘料事如神,不滿姑娘,昨晚舊傷復發,不過照以往強些,大概是姑娘施針的緣故。”
傅書琴從裡屋出來,手裡捧著兩個匣子,“妹妹,你早晨出門之前吩咐小廝買針,小廝照你說的樣子買回來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傅書言接過,看見紅木匣子上蘭草花紋旁刻著瑞和堂字樣,開啟裡面兩排金針,一排有二十支,針是純金材質。
高恪探頭看看,問:“針灸用的銀針是一次性的?都是金子做的嗎?平常百姓買不起這麼貴的針,那怎麼辦?”
傅書言合上蓋子,“針灸用的毫針,用材不同,金銀銅鐵,可反覆使用。”
瞅著景鈺,抿嘴一笑,“我給景將軍當然要用最好的,反正景將軍不是出不起錢,一次性的。”
景鈺忙道:“這當然不能讓姑娘破費,花多少銀子算我的。”
傅書琴手指點著妹妹,笑說,“她哄你玩的,豈能讓將軍自己掏腰包,王府窮,這點錢還出得起。”
傅書言跟景鈺去東屋,下人們都退下,屋裡留下景鈺和傅書言,景鈺經過昨日,知道怎麼做,走過去,往下褪掉一隻衣袖,想是傷口疼痛,景鈺脫衣袖稍遲疑。
左側衣袖褪掉,景鈺俯臥,傅書言用酒給景鈺傷口處消毒,把裝著艾卷的匣子開啟,傅書言點燃燈盞,走過去把窗扇支開一條縫隙,今日天陰,卻沒有一絲風,倒有些悶熱,艾卷燃著冒出的煙霧燻人,開點窗扇便於通風。
傅書言點燃艾卷,手持燃著艾卷垂直懸起,約離面板一指厚的距離照射在穴位上。
一會,傅書言問;“將軍感覺如何?”
“溫熱很舒服。”景鈺道。
景鈺常年在西北軍營,軍務繁忙,沒有家室,男人心粗,忽視了身上的舊傷,景鈺的舊傷連陰雨天發作起來,很痛苦,對常年征戰沙場的男人來說,這點痛咬牙忍過去了,頑疾用草藥難除,除非用針和灸同時使用,且艾灸的時間較長,幾個穴位,灸一次大約要一個時辰左右。
手持艾卷灸較溫和,是灸中療效最佳的,傅書言手臂舉的時候長,手臂痠麻了,景鈺不忍,低聲道;“姑娘歇一下,這樣舉著太累了。”
傅書言安慰道;“沒關係,我習慣了。”其實這一世她還是頭一次為人針灸和艾灸,如果不是景鈺對她有恩,她大概不會暴露自己的醫術,怕引起人懷疑,尤其是家人會覺得很奇怪,所以連祖母和父母她都瞞著,輕易不顯露出來,除了上次給衛廷昶療傷。
景鈺俯臥在炕上,傅書言坐在炕沿邊,手臂發沉,她只好用另一隻手輕輕託著,額頭和鼻尖冒出細汗,屋裡極安靜,微聞二人喘息聲,景鈺呼吸略重,傅書言輕微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傅書言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停住,好像停在屏風後面,傅書言心跳漏掉半拍,腦子嗡地一聲,直覺是那個人來了。
傅書言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