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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接過斗篷,搭在胳膊上,道;“今日宴席散得早。”
傅書言脫去外衣,穿著夾襖,散腿褲,道;“不許飲酒,沒什麼趣味,離亂把人心攪得那個能樂起來。”
傅書言看屋角的滴漏,時辰好早,讓月桂把琴擺上,許久未練,焚香淨手,練了一會琴,冬季天冷,她睡在西暖閣炕上。
次日早,傅書言睜開眼,爬到窗邊,往外一看,白茫茫一片,起來洗漱。
外院的一個丫鬟來回說,宮裡來了一個太監。
傅書言命請,進門一看,是修寧公主的貼身太監,太監道;“奴才奉公主之命,告訴姑娘一聲,明日學裡開課,公主說姑娘別忘了。”
傅書言笑道;“外頭天寒,公公吃一盅熱茶再走。”
太監樂呵呵地道;“謝姑娘,姑娘知道奴才事多,趕著回宮。”
傅書言命月桂賞銀,太監謝了,告辭走了。
許久沒上課,手生疏了,上午,傅書言坐在南炕上繡花,太陽照入,暖洋洋的,累了,傅書言停下手,看向窗外,日近中天,房屋樹梢上的積雪融化。
傅書言收拾了活計,出門去靖安侯府,昨日沒去,今日惦記去看看衛廷昶。
衛廷昶的屋裡,魏夫人和衛昭剛看著衛廷昶吃了一碗粥,丫鬟來回,“傅七姑娘來了。”
衛昭帶著丫鬟迎出去,走到上房門口,傅書言已經進了院子。
衛昭快步走下臺階,未說話先笑道;“言妹妹,我猜你昨日沒來,今一定來,果然被我猜中了。”
傅書言笑道;“廷昶哥怎麼樣?”
衛昭道;“剛吃了一碗粥。”
傅書言進門,看衛廷昶已經能坐起來,魏夫人慈愛地笑道;“言兒來了,你廷昶哥好多了。”
衛廷昶面上隱現出清灰色,不過氣色比之前好多了,溫厚地笑著,“言妹妹,你受累了。”
傅書言走到床前,看眼衛廷昶的手臂,問魏夫人是否按她囑咐定時換藥,魏夫人道;“言兒,你放心,都照著你的囑咐煎藥,按時上藥。”
傅書言開啟衛廷昶的手臂,看了下傷處,已經不流膿血了,這才放心。
把藥方調整了一下劑量,換了兩位草藥,然後,把寫好的藥方交給魏夫人,命人按這個方子抓藥。
傅書言從衛廷昶院子裡出來,衛昭送她,傅書言看她穿得單薄,推著她回去了。
傅書言走在通往外院的甬道上,地上的雪已消融,青石板路泛著水光,遠近一片水洗般的乾淨,
前面就是通往外院的夾道門,突然,夾道門口出現一個人,傅書言眼尖,一眼認出是高璟,正好左側有一道門,傅書言想都沒想,匆忙往左側一拐,等拐進去,才發現是個死衚衕,出不去,她對衛府很熟悉,方才一慌,忘了這裡的路不通。
忖度這會高璟就快從方才她進來的地方經過,她一眼瞥見身旁有個牆垛子,忙一閃身,藏在後面,想等高璟過去,她再出來。
日頭偏西,近黃昏時分,傅書言等了一會,估摸高璟已經過去,剛想從藏身的地方走出去,突然眼前一黑,光線被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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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剛想從隱藏的地方走出來,眼前一黑,光線被遮住,高璟長臂一伸,一手撐在牆上,俯視著她,傅書言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高璟的聲音猶如日頭將落冰雪融化後的冰冷,“傅姑娘躲著我?”
傅書言緊張尷尬地扯下嘴角,“世子爺誤會了。”
“既然不是誤會,那就是傅姑娘在等我?”高璟整個罩住她頭頂的視線,一雙黑眸深不可測。
“我跟丫鬟們鬧著玩,藏在這裡讓她們找。”傅書言趕緊解釋道,隨口胡編了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