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立微笑,「這麼坦白。」
我送他到票務部,還來得及看到姑媽忖運的整套行李。
管家走過來,「莊小姐,這是給你的。」
小小一個絲質包裹,觸手十分輕軟,開啟一看,不禁唉呀一聲。
這正是那件小小的野山羊毛圍巾製成的背心,杏友姑媽穿看它不知熬過多少月夕共花朝,今日,她交了給我。
背心光潔如新。
我連忙穿上它,絲巾則輕輕系在腰間。
管家笑說:「莊小姐有空來看我們。」
「一定會。」
時間到了。
我與元立緊緊擁抱。
一個人回家途中覺得無限寂寥。獨身生涯不好過,一切守秘,得意與失意事均不宜張揚,一說出來,都惹人恥笑,所以最終都很快結婚了。
回去看到山口的口訊:「一轉背已經想念你。」
我靠在牆上,輕輕撫摸杏友姑媽送的背心,如果它會說話,不知可以告訴我多少事。
我一定會好好儲存它,一代一代傳下去。
給誰呢,思明或思健的女兒?忽然又不覺得一大班親戚討厭了。
天天這樣寫寫寫,必定有一日會覺得煩膩的吧,平時花費巨,又無退休金,老大後怎麼辦呢?
耳畔忽然聽得一陣隱約的音樂聲。
我走到露臺去看個究竟,只見對鄰的陽臺上有少男少女正在跳舞,欄杆上放著一隻小小收音機,剛好播放音樂呢。
他倆約十五六年紀,可能趁家長外出偷偷約會,小臉貼小臉在跳慢舞。
兩張濃眉大眼的臉同樣秀美,嘴唇都是粉紅色,輕輕接觸,我微笑躲在一角偷窺。
忽然音樂轉了,有人輕輕唱:「你是我生存的因由,我所擁有都願意奉獻,只為求你愛慕,直至河水逆流而上,年輕世界不再夢想,直至彼時我深愛你……」
我的微笑轉為悲涼。
我已經過了戀愛季節,不再相信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我此刻所想,不外是這兩個我喜歡又喜歡我的男生之中,誰對我將來的生活更有益處。
呵現實已將我逼成一個經濟學家。
我深深羞慚。
我輕輕離開露臺,回到書桌前面,動筆寫愛情小說。
多麼諷刺。
我有無告訴過你,終其一生在嫣紅侄紫花叢中穿梭的蝴蝶,原屬色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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