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刻細細欣賞。
半晌,才想起那隻禮盒。
開啟一看,是威治活瓷器茶具一套。
咦,這可不是同事送的,同事們都知道她最講實際,一隻耳杯走天涯,喝茶喝湯都是它。
「有無賀卡?」
「有。」
上面寫著「區韶韶小姐新婚之喜,蘇舜娟敬賀」。
「蘇女士是什麼人?」
「毫無頭緒。」
「是一位伯母吧?」
「嗯,也許,茶具用得著,將來可以招呼客人。」
這時鄧志能忽然叫她:「韶韶,過來看。」
他手內握著張放大照片,前方當然是一對新人,後邊是觀禮賓客,小鄧指著其中一位太太問:「這是誰?」
韶韶一看,「不認識,也許是路過的好奇人。」
她曾派駐大會堂,一有空便下樓到婚姻註冊處去看新娘子。
「好臉熟。」
「每個中年太太都是臉圓圓,毫無分別。」
小鄧目光落在那兩隻銀相架鑲的舊照片上。
「你來看,四人照片中那位不知名女士是否跟這位太太相像?」
韶韶「嗤」一聲笑出來。
捕風捉影。
「她的姓名,也許就叫蘇舜娟。」
韶韶沒好氣,指著照片中其餘的面孔,「那麼,她,她,與她呢,又是誰?」
小鄧忽然笑,「都是我的前度女友,前來看我最後一面。」
「對,以後就沒機會了。」
「是,一入區門深如海。」
幸虧行李簡單,三扒兩撥就收拾好。
以他倆的辦事能力與生活經驗,無事不迎刃而解。
不過韶韶也很明白,千萬不能生孩子,否則千年道行,也喪在一朝。
韶韶的同級同事育有一嬰,平時因工作繁忙,交給保姆打理。放假了,內疚的母親特地花一個上午弄了一鍋魚粥,自以為美味非凡,誰知那一歲大孩兒不領情,不肯品嘗,那母親忍無可忍,把辦公廳的威武使出來了,整個鍋壓在孩子頭上,結果母子相擁大哭。
太迷人了,便會愛恨交織,真可怕。
不過母親說過:「可是他們也給你樂趣。」
韶韶問:「我呢,我有無貢獻?」
「你一直與眾不同,聰明、可愛、溫馴、讀書用功,生活中沒有壞習慣,你是媽媽的至寶。」
韶韶記得她笑得眼淚都掉下來。
那樣稀罕的一塊寶石,長大了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名。
「你在想什麼?」
韶韶回過神來,「沒什麼。」
鄧志能當然知道她又在懷念母親。
兩人檢查過飛機票及護照後拎著行李剛想出門,電話鈴響了。
小鄧立刻說:「別去聽它。」
「也許只是祝我們一路順風。」
已經拿起聽筒,幸好這次沒脫口答「新聞室。」
「是區小姐吧,現在要叫聲鄧太太了。」聲音輕柔,是位伯母。
「哪一位?」韶韶笑問。
「我姓蘇。」
「呵,你是送威治活那位嗎?」
「正是。」那邊也笑。
「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
「見是見過的,那時你還小,不記得,上星期看到報上的啟事,才知道是故人之女結婚了,這電話是新聞室給我的,太冒昧了,不見怪吧?」
做公務員做得一點隱私也無,也只得新聞部。
等在那邊的小鄧,一邊瞪眼一邊指著手錶,叫她有話快說。
「蘇女士,我們正出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