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我們別說這個了,你一定是想念阿清。」
「不不──」
「但是我不能做她的替身,你要明白,我不是阿清。」
「誰把你當阿清呢?你也真是太多心了。」他笑。
「不是我多心,而是我一直有那種感覺。」我說。
「那麼你的感覺錯了。」他說:「我不會那麼做。」
「希望你不會。」
「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這倒也好,將來不會有誤會。」
「什麼誤會呢?我不會因為小小事情與朋友爭吵的。」
「是的,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劉天威再三的說。
他給我的評語,就是一個好字,除了好,還有什麼呢?
這個年頭,做一個好人,似乎很不划算,又得不到同情。
但是劉天威以後,卻對我著實的關心。
他天天來兩個電話,早晨一個,晚上一個的問候我。
每星期我們總出去兩三次,不是看戲就是逛街。
他是一個守禮的人,漸漸我忘了他對阿清的過去。
我是一個寂寞的人,找了一個伴,當然覺得珍貴。
在那一段時間裡,我相信他是無憂無慮的,很開心。
我們漸漸說的話也多了起來,見面時有講有笑。
不消說,任何敏感的人,都會說我已經交上男朋友了。
那幾個星期,我們兩個人的確是過得很愉快的。
但是阿清回來了。
她並沒有通知我她的歸期,她是忽然之間回來的。
當時劉天威正在我們的客廳裡,幫我繞著絨線。
門鈴忽然震天價的響了起來,我只好匆匆去應門。
門外站的正是阿清。
她身邊放看一大堆行李,手裡抱個娃娃,翹著嘴。
「阿清!」我驚奇的叫了一聲,「是你回來了嗎?」
「可不是?按鈴就按了半天,累死我了!唉。」
這時候劉天威也出來了,看到了阿清,他也覺得突然。
我細細的留意看他的瞼,他的表情是有點複雜的。
但是他隨即把情緒壓了下去,開始幫阿清抬行李。
把箱子都搬進屋子裡了,阿清才躺在沙發上伸懶腰。
「好玩嗎?」我問。
「太好玩了,只是累。」她笑。
「你胖了。」劉天威說。
「是嗎?」阿清說:「該死,吃太多了了──咦,你怎麼會在?」她忽然之間想起來,
便問天威。
「我來看你姐姐。」劉天威簡單而得體的回答她。
「哦──」阿清把這一聲拖得長長的,又眨眨眼睛。
我只好裝作看不見。
「姐姐,」阿清說:「我認得了一個男朋友,改天帶回來給你看看,我愛上他了。」
「什麼男朋友?哪一個?」我問:「我還沒見過的?」
「沒有,」阿清傲然搖搖頭,「是留學生,家裡富有。」
「哦。」我應了一聲,看看天成,只見他低著頭。
讓他親自聽見也好,好叫他死了這條心算數了。
如果他心裡難過,那麼是他活該,到現在還忘不了阿清。
「他也喜歡你?」我問。
阿清說:「當然,否則又有什麼意思?感情是兩方面的。」
天威站了起來,去倒一杯茶喝。
「我也要茶,」阿清忽然嚷了起來,「給我一杯。」
天威只好也給她一杯,看看我,我只是笑了一笑。
是的,作為一個男人,要忘記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