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他是誰？&ot;我問。
&ot;一個客人。&ot;
&ot;他是不是好人？&ot;
姐姐笑，&ot;好人？好人在歡場出入？&ot;
我不敢再說下去，我怕姐姐笑，她笑起來比哭還難聽。
考入大學，我臉上也不見歡容，姐姐一天在夜總會做，我一天不會開心。
事後才知道，跟姐姐打招呼的中年男人，原來是同級男生周啟國的父親。
這種事是遲早要發生的，我終於在最難想像的場合內碰到了姐姐的&ot;恩客&ot;。
我面孔呆木一點表情都沒有。心中卻象倒翻了的五味架，酸甜苦辣一起上來。
周先生向我點頭，我也只好向他頜首。
他藉故與我說話，我索性把他當作熟朋友，逃避現實也不管用。
他說，&ot;開頭露露說她要供養弟妹，我還不信。&ot;
我淡淡的說，&ot;不相信也是應該的，在這個自由民主社會，總有辦法活下去，沒有餓死的人，問題是你對生活的要求如何，我們一家四口原本都可以去當工廠工人，可是我們貪慕虛榮。&ot;
周先生詞窮，尷尬的看著我。
&ot;誰說念大學不是虛榮呢？最沒有實際用途的東西。說是說可以增長一個人的氣質——你相信嗎？&ot;我笑。
他不出聲。
我問，&ot;周先生與我姐姐很熟？&ot;
&ot;我很喜歡她。&ot;
我點點頭，&ot;周先生有太太吧？&ot;
&ot;自然，&ot;他微笑，&ot;不然誰生周啟國？我結婚廿多年了。&ot;
&ot;婚姻生活很愉快吧？&ot;
&ot;不過不失。&ot;
&ot;出來走動是逢場作興？&ot;我問。
&ot;我對露露是有點真感情的，你問她就知道。&ot;
我笑，&ot;說不定我這份學費，還是你供給的。&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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