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重,天天帶進帶出非常麻煩,不起勁,天天賭雨不會變大。
今天輸了。
自地鐵站鑽出來,雨像落麵筋似,濺在地上雨花四射,要不是趕計程車,那風景是可觀的。
我聳聳肩,衝出去攔車子。
一個大漢自橫處殺出,大力撞開我,竄上唯一的空計程車。
我喃喃的咒罵:「中國就是這樣強的。」
快變落湯雞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平治滑停在我面前,司機推開了門。「湘雲!上來。」
我先聽到他叫我,心想今早交了老運,這會是誰呢?先上車再說。
我跳上車,司機遞上手帕,「擦擦頭髮,」他熱絡的說:「這種雨天,最容易著涼傷風。」
他是個英俊的年輕人,我發誓沒有見過他。
「志安好嗎,這傢伙,還是不送你上班?」他笑問。
顯然同我們是很熟的,只是我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照說我們沒有什麼朋友,這樣出色的人物,應該不會忘記。
「他在九龍你在香港,也難怪,」他繼續說:「這一陣淡季,他的生意受不受影響?」
「慘澹經營,」我說:「可以辭的人都辭掉了,剩一個秘書,景氣再不起色,他就得扮女聲接聽電話了。」
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
他平安將我送到公司,告訴我:「我就在你後面那層大廈辦公。」
「華美銀行?」
「是的,」他取出名片給我。「我看你並沒有記起來我是誰。」
我一臉尷尬。「對不起。」
「不要緊。」他向我揚揚手。
我看看名片:「何以祥,華美銀行財務部副總經理」唔!還是想不起來,這人會是誰。
中午麗娜打電話來。「出來吃中飯。」
「我最怕趕來趕去。」
「又吃飯盒子!」
我悠然答:「有什麼不好?何必端架子?在文華吃個三明治好滋味嗎?還不照樣同是天涯淪落人,中飯吃得再名貴也禁不住老闆的吆吆喝喝,最好不要做,像你大小姐,多帥。」
「你什麼都一套歪理,自得其樂。」
「唉呀,你想我該怎麼樣,哭呀?」我笑。
她忽然蠻不講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快樂?天天坐牢似的上班,累得賊死,回家還要服侍楊志安。」
「喂,我老闆找我,不說了。」我掛上電話。
麗娜的話令我三思,真的,有什麼好高興,難為我日日起早落夜,興致勃勃。嘿,這就是我過人之處,我聳聳肩,這就是我的性格。
下午她又打來。
「什麼事?」
「外頭有什麼新聞?」她問。
「喏,甲小姐同乙小姐終於吵翻了,眾人為了使她們的友誼永固,找丙小姐出來做中間人魯仲連,甲小姐仍然生氣,丙小姐又替自己不值,乙小姐未見聲張。」
「還有沒有別的?」
「沒有別的,圈子裡除了誰同誰吵架,一點鮮的都沒有。這群人太沒出息,誰都不會去拿個諾貝爾獎同來石破天驚一下。」
她補一句:「或是誰去嫁個酋長。」
我笑問:「經濟不景氣會不會間接減少離婚?大家都抱著得過且過之心……」
「你辦了移民沒有?」麗娜忽然想起來。
「花旗國公民,你訊息太不靈通,各超級大國不接受申請移民已超過十二個月了。」
「美國好像沒有。」
「以咱們兩夫妻目前的收入狀況,恐怕連申請旅遊護照都沒資格,你開什麼玩笑。」
「可是這也並沒有影響你的心情,你仍然很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