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來兩步,雨水更大了。都落在她的頭髮上。
她看著我,那種神情很古怪,好像我已認得她的樣子。
「詹?」她輕輕的問。
我看著她,她把我當誰了?我不明白。
然後她也發覺自己看錯人了,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打足什稅茫然。
她輕輕的又加了一句,「你是那樣的像詹。」
她靜默下來。
我只好笑了一笑。她跟我說話了,我應該趁機會搭訕才對,可是我忽然之間,想不出話來了。
我轉頭說:「沒有關係。」
她笑了一笑。牙齒很整齊很白,臉上那種哀傷的感覺濃得化不開來。
我的、心頓下來,這樣的女孩子,難怪小丁著迷。她像小說裡的人物。
我低聲問:「你今天怎麼沒去咖啡店裡?」
她呆一呆,狐疑的問:「你是誰?你是詹嗎?」
「我不是。」我站得靠近路燈一點,好讓她看清楚。
「你怎麼曉得我.…:?」她皺著眉頭。
「我聽說你每天都坐在那兒。」我說:「所以我曉得。」
「你是誰?」
她一直問我:你是不是詹。
我興奮起來,說不定真的好寫一篇小說。
先得見一見那個詹。我跳起來。他像我嗎?
我真想去照照鏡子,但是天氣是這麼的冷,我只好又縮到被窩裡去。
小丁真該死。遲不走旱不走,偏偏在我回來之間就離開了。這個人要找他可真難,現在怎麼辦?
我忽然眼睛一亮,對了,他每天準會去那家咖啡館,只要我也肯去等,一定可以見到他。
那家咖啡館的生意,一定會因此好了起來,我的天,我們大概都是瘋了。
先是一個獨自喝茶的女孩子,然後是小丁,每天晚上去盯她,跟著下來的是我了,我居然對這種荒謬的事實也發生了興趣,因為今天晚上,那個女孩子問我:你是詹嗎?
哈!好笑。
我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回了家裡一次。
母親是寂寞的,她叫我搬回去住。我說一個人住外頭,沒有什麼不好,很是方便。
她叫我與爸言歸於好。自然,現在我也稍有一點客氣了,他自然改變了態度。我不喜歡爸那種勢利。
外頭一直在下雨。從昨晚到今天沒停過。
這種雨,不必帶雨衣,可是時間久了,身體還是一樣會濕的,我看著窗外,決定回去了。
我想小丁也許會來找我,叫他撲空,實在不好意思,我有話要跟他說。
回到家中,我工作了一會兒,小丁的電話始終沒來。
這個人就是這樣,要找他的時候,影子也沒有,不要見他,他老在面前晃來晃去。
討厭。
我放下筆,打到他家裡去,家裡人說他不在。
他母親說有好幾天沒好好的與他說話了。
小丁不在家,在哪兒?
我用手臂撐著頭,如果他不來,我該不該去咖啡店找找他呢?去也是好的。
挨晚的時候,我很自然的穿好外衣,出門去。
該死,這麼冷的天氣,在家烘烘暖氣,聽聽唱片有什麼不好,偏要往外跑。
但是我、心中是這樣抱怨,腳步卻是不停的。
今天我還特別地開了車子出去。
我還沒進店裡,便看見她坐在近玻璃門的那張桌子上。
她今天可不止喝茶了,桌子上擺了食物。
而且她吃得很是起勁,臉上茫然之色一掃而空。
我很有點開心,女孩子們都應該有點快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