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退至一角吃咪姐為我買回來的雜菜沙拉。
音樂開始,我又開始操練,那人不知在什麼時候離開,但咪姐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晚飯也不想與我出去吃。
「怎麼了?」我問:「那人是誰?」
咪姐深深吸」口煙,「百佳,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那麼嚴重。」我訝異。
「你要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
「你不能與聞少達有來往。」
「我怎麼會與陌生男人來往?」我失笑,「當然不會。」
「他很有手段。」
我安慰咪姐,「我人很聰明,不輕易上當。」
「是。」咪姐似乎得到一點安慰。
她怕失去我,我知道,怕得一點根據都沒有。
那天我們很早就睡,我並沒有慶祝生辰。
第二天咪姐就飛東南亞去接洽一宗小生意,我送她到飛機場,剛想離開,便看到聞少達迎上來,我不知他與咪姐之間有什麼瓜葛,但已經轉過臉避開。
「百佳。」他攔住我。
「幹嘛?」我叉任腰。」
「別學你咪姐的口氣。」他笑,「我只不過想送你一程。」
我看看排長龍等計程車的人群,說聲好。
女人就是喜歡貪小便宜。
聞君駕駛的是一輛新型跑車,價值昂貴,坐上去有種虛榮感,我伸個懶腰。
上車他交給我一個資料夾子,邊說:「看一看我這次在細約的展覽會,你會喜歡。」
我開啟資料夾,裡面載著他這次時裝表演的內容,場地、圖則以及其他細節。
每一個名字都足以引起心跳,如果我張百佳能夠與這些名字一起演出,頓時會身價百倍。
我猶疑。咪姐沒有理由不讓我參予這個大好的機會,照說她應當千方百計替我找這種機會才是,她對我這麼好,她沒有理由不想我有所突破。
在本城,做得再紅也不過就是這樣,咪姐自己就是個例子,身邊沒個多餘的錢,以前我靠她,現在她靠我。
我抬起頭來,發覺車子已經停在郊外。
「如何?」聞少達問我。
「咪姐是我的經理人,你同她商量吧!」我猶疑。
「你們之間的關係又沒有合法的合約。」他笑,「你何必事事向她舌?現在照顧她的是你,況且我同她接洽,她必然會千方百計的阻擋。」
「為什麼?」我衝口而出。
「妒忌呀。」
「你別離間我們的感情。」我憤然說。
他說:「出來吃杯茶,慢慢說。」
「送我回家,我不要再談下去。」
「好,聽隨尊便,我只在香港逗留三天,立刻要回紐約!你不要失去這個機會。」
「開車送我回去!」我大聲說。
他在回程沒有再說話,但是可以感覺得到,他仍然信心十足,並沒有生氣。
到了家,第一件事便是把湯米找來。
我逼問他。
「合少達這個人是誰?」
「他可靠嗎?」
「他與咪姐有什麼關係?」
湯米瞪大了雙限!「百佳,你這個人好不糊塗,身在時裝界,連聞少達這三個字都沒聽過?他是這一行裡真正的大亨,在紐約,洋人聽見「聞先生」是要站起來的,若有他提攜,你受用不盡。」
我放下一半心,「咪姐沒跟我提起他。」
「她當然不提他,她恨他切骨。」湯米笑。
「為什麼?」我問。
「你記得我當初把你送到咪兒家,她正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