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山不信,「你看錯了。」
珍珠說:「我看得再清楚沒有。」
家華拉一拉子山,「珍珠是目擊證人。」
珍珠興致索然,「我已經說完。」
家華微笑,「伍福怡可是小霖在船屋上見過的那個白皙女子?」
珍珠說:「福怡從來不曬太陽,我見過她沒有化妝的臉,那簡直像白玉一般。」
家華脫口說:「那豈非可怕?」
「不,晶瑩細緻的美玉,給人難以形容的好感,所以每個人都喜歡她,可是,那天,她似變了另一個人。」第十章家華看著子山,「請告訴我,你是否曾為林家工作?」
珍珠大奇,「子山,你曾在林家進出?我為何沒有見過你?」
「我同他們不熟。」
珍珠說:「但你見過他們真人,你過那時的我?」
子山不願作答。
家華乘機說:「珍珠,我送你回家。」
「我的公寓沒湯沒水,堆滿髒衣服……」
「我已經吩咐保姆幫你收拾乾淨,來,別怕,學習生活。」
她們出去了。
子山撐著頭苦苦思索,但他只得拼圖一角,要看清楚整幅圖畫,真不是易事,他想得頭痛。
有人按鈴,原來是信差來取稿。
「明天吧,」子山說:「明天會做好。」
信差不置信,「朱先生,你叫我失望,連你都開始交不出稿。」
子山微笑,「準時交稿不是編劇。」
信差說:「朱先生,我在門外稍等,一小時後你讓我交差可好,別叫我空手回去。」
子山有點羞愧,「也好,我試試看。」
他集中精神,把初稿整理一會,列印。
啟門,看見信差坐車裡喝咖啡吃鬆餅,十分自在。
信差很高興,子山把稿件給他。
「我知道你不會叫我失望。」他開車離去。
家華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千萬不可叫客戶空手回去,有客不可欺客,無客切勿怨客。」
子山汗顏,「是,是,多謝教訓。」
家華微笑,「各人埋頭工作吧。」
子山不敢怠慢,全神貫注寫稿。
傍晚他們三口出外吃龍蝦大餐,在擁擠小店內圍上布巾,大快朵頤,十分痛快。
家華說:「應該叫珍珠一起。」
子山答:「她不悉沒有去處。」
「你在林家見過她?」
子山點點頭,「美艷如一團火,似一貼膏藥貼著二公子,看不出真實年齡,只見一張紅嘴唇,那時,對她沒有好印象,也不敢接近,沒想到,真人其實相當單純。」
家華點頭,「原先想:那樣冶艷,一定相當壞,但其實不是,人不可以貌相。」
「也許因環境轉變救治了她。」
家華忽然問:「伍福怡呢,你可有看清楚她?」
子山輕輕答:「我不知你說什麼。」
「你會不會看錯伍福怡?」
子山反問:「我怎樣看有什麼要緊?」
家華見他堅決不透露內情,只得一笑置之。
吃完晚餐,大家繼續工作。
家華說:「有人介紹這個小生給我:沒有學歷,中學尚未畢業,個子並不高大,樣子也非標準英俊型,一半華裔血統,用他,還是不用。」
小霖過去一看照片,「用他。」
她母親笑問:「為什麼?」
「他有一雙會做夢的眼睛。」
子山笑,「少女觀眾的意見值得尊重。」
一雙會做夢的眼睛,子山想,勝過戲劇系高材生,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