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握著她的手。
房內只有一名看護陪伴,說不出淒清。
蘇周嘴唇蠕動,蘇西探耳過去。
只聽得蘇周沙啞微弱的聲音說:「……她叫我去追趙必華,我沒成功。」
蘇西發呆、這趙君大概是某公子哥兒,而蘇周口中的&ot;她&ot;一定是她慈母。
「又安排我與劉法平成為一對,人家根本不喜歡我,人家去侍候香江小姐顧子嫣。」
蘇周說到這裡痛哭失聲,渾身痙孿,看護連忙趕過來替她注射。
「這位小姐,病人需要休息,你改天再來吧。」
蘇西跑到休息室,獨自掩臉流淚。
她同蘇周根本沒有感情,但是衷心同情她的遭遇。
蘇西在醫院逗留了兩個小時,始終沒看見有人來探視蘇周。
蘇西與公司聯絡。
「我想銷假回來上班。」
她的上司老陸奇道:「咦,有福不享,認真難得。」
「享福也得訓練有素才行,像我們,就是不慣,天天在家閒著似只無主孤魂。」
「歡迎你回來做牛做馬。」
蘇西歡呼一聲。
「記住,億萬女富豪,老規矩,不準遲到,不得早退。」
做回自己最舒服。
她與蘇周不同,她有工作,每朝知道該往何處去,到了辦公室,又非得把工夫趕出來,人叱喝她,她難為人,一天很快過去。
蘇周就不行,她每日被專制虛榮的老母逼著去找物件,失敗了還得聽冷言冷語,日久心理變態。
蘇西不寒而慄。
第二滅一早,她到醫院去看蘇周。
病人昏昏人睡,她過去握住她的手。
看護輕輕說:「她今午出院。」
「可以嗎?&ot;十分意外,又不放心。
「她母親的主張。」
「病人早已過二十一歲。」
看護說:「她沒有反對。」
有,自暴自棄也是一種很厲害的抗議。
看護說:「你是她的好朋友吧,只有你來看她。」
蘇西不語。
片刻蘇周醒了,看到蘇西,虛弱地微笑。
蘇西說:「站起來,與生活對抗。」
她不出聲,露出感激的神色。
「回家好好休養。」
蘇周頷首。
「想出來走走的話隨時找我,我點子最多,包你開心。」
蘇周淚汪汪看著她。
蘇西輕輕道別。
回到公司,老陸指著時鐘,&ot;小姐,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那位難纏的王某人又來了,在會議室等你,指明要見你,&ot;說罷眨眨眼,&ot;為公司權益著想,必要時,請酌量犧牲。」
蘇西真開心。
回來了,多好,又能力陸老闆啼笑皆非,又可以為蠅頭小利爭個燦爛。
辦完公事,有電話找她。
對方不置信他說:「可愛的蘇西,你在上班?」
蘇西愉快地答:「是。」
「現在還上班?&ot;對方忍不住笑了。
蘇西再也不會把聲音槁錯,&ot;朱啟東,你又何嘗不夭天超時工作。」
朱啟東笑,&ot;看樣子我是最無權批評你的人。」
「啟東,你在何處。」
「我此刻已到曼谷開會。」
「啊,又延期回來。」
「不不不,我可望準時回家。」
蘇西說:「我有話同你講。」有點黯然,該攤牌了。
朱啟東很愉快,&ot;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