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今早我恨得可以吃人,但美貌,郝先生,你應該知道,中環的靚女足有三十萬個。」
「你是不同的。」
我吃驚,這麼有財有勢的男人,他竟然來吊我的膀子,我不禁得意起來。
但隨即我告訴自己,這種玩笑開不得,「郝先生,我是有夫之婦。」
「我知道,結婚剛剛一年,你還在工作,美其名曰有興趣,其實你是生力軍,是不是?」
我訝異,什麼都瞞不過他,而且他和藹可親,一點架子都沒有。
「我女兒的生活同你一樣。」他嘆口氣說。
「有這樣的爹,何必再擔心?」
「過獎過獎。」他停一停,「明天有沒有空吃午飯?」
我怔一怔,「為何偏偏選中我?」
「我覺得你特別。」
「我說過了,中環有許多特別的女子。」
「我公司裡就沒有。」
我笑,「恐怕是你沒有時間作調查吧。」
「很難說,我對你有眼緣。」他說得很認真。
「郝先生,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仍然好脾氣地哈哈笑,出來社會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什麼樣的人都不敢得罪。
啊,只有月底發出薪水就可以,不觸犯原則的自尊,何妨犧牲?只可惜日子一久,氣質已變。
郝大莊此舉還不就是變相的調戲有夫之婦?然而他身份不同啊,我怎麼都要替他留三分面子。
幸虧這時正聽見門匙響。
連忙說:「郝先生,有人按門鈴。」
他很識趣,便悵惘的說:「下次再談。」
我鬆口氣,「再見。」
見志強開門進來,我剛來得及放下話筒。
志強問我:「你同誰說話?下班夠累的,還說說說!長舌婦。」他走過來擁抱我,吻我的臉。
我笑,「吃飯吧。」
我們是恩愛的。當然,我不是不希望嘗試一下什麼都不用做,又大把大把地花錢的日子,睡到日上三竿,找人喝茶、逛公司,到歐洲玩耍……
然而我確信世上沒有免費的東西,無論什麼都得付出代價,除非是福氣與生俱來的公子千金,普通人要攀上那種顛峰,代價往往是驚人的。
我沒有勁氣。
現在我有一個小家庭,安全的窩,志強雖然幫不了我,沒有給我太多物質享受,但我有另外的補償,伊是一個高貴的好人,品質均一流,將來會有個孩子,都做著安樂的小市民。
那夜我蒙朦朧朧的睡去,只見有人拿了大顆大顆的鑽石來引誘我,被鬧鐘驚醒,已是起床趕出門的時刻。
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天天這樣奔波。
中午時分,郝大莊的女秘書打電話來,接通以後,他約我吃午餐。
我還是出來了,什麼事都得說清楚。
我只叫一客三文治及一杯礦泉水。
他微笑,「難怪這麼苗條。」
「天氣熱,吃不下東西。」我說:「郝先生,我決定在原位工作。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沒資格擔當你那個職位。」
「傻瓜。」
我笑。
「香港居然還有肯量力的人,其實社會上那麼多三腳貓,也不差你一個,做做就會了。」
我說:「老闆也快升我,我聽說的。」
「我跟老童說一聲。」
「你肯嗎?」我雀躍,「太好太好,過來投靠你,我是沒勇氣,如果你在老闆面前美言數句,這種好處會令我受用不盡,我不會拒絕。」
「換句話說,」他凝視我,「要你付出代價,有所冒險的事,你不幹,但無傷大雅的小便宜,你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