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並沒有說話,面對此時情景有些無奈與尷尬,愣在一旁。
姑娘也不言語,懷抱琵琶靜靜坐在繡床上,一雙秋水也似的眸子清冷的望向葉臨風。
青絲纓絡結齊眉,可可年華十五時。這般好姑娘萬萬不可就此糟蹋了,葉臨風想著總要做些事情才好。
“公子,我給您彈一首曲子吧,待會兒再服侍您。”凝眉姑娘冷冷說道。
“服侍?萬萬使不得,不是跟老鴇說了要歌妓嗎,怎麼是賣身的。”葉臨風有些苦惱道。
凝眉姑娘聽到賣身二字心有不悅,懷抱琵琶,彈起了一首《眼兒媚》,一邊彈一邊唱著。
“遲遲春日弄輕柔,花徑暗香流。
清明過了,不堪回首,雲鎖朱樓。
午窗睡起鶯聲巧,何處喚春愁?
綠楊影裡,海棠亭畔,紅杏梢頭。”
琵琶聲聲,幽怨暗生,大珠小珠,落盡玉盤。歌聲更是幽怨淒涼,沒想到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竟然會彈唱出如此閨怨意味的曲子,著實令葉臨風有些吃驚。
“姑娘,在換一首曲子吧,這首曲子不適合你。”葉臨風說道。
聽到姑娘二字,凝眉改變了一些對面前這位公子的看法,輕啟朱唇,道:“公子有所不知,像小女這樣的青樓歌妓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父母雙亡,這才迫不得已,這是我第一次接客,說是歌妓,只不過是加了個名號而已,到頭來還不是淪為男人們的胯下玩物,只要沒人贖你,就要在青樓待一輩子,跟閨中怨婦有何區別。”
葉臨風驚歎於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竟是如此成熟,這一番話可不是一般的妙齡少女能說出口的。
凝眉懷抱琵琶,手指彈撥,一曲《一斛珠》如溪水般緩緩流淌而出。
“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
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蚟涴。
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櫻桃小口微張,一抹覺擅色的紅膏,含笑而唱,露一尖花蕾般的舌尖,流出了婉轉如鶯的清歌。凝眉唱罷,笑了,望著面前的俊逸公子哥兒。
葉臨風手拿摺扇,擊打案几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