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七從懷中拿出一把木梳,仔細梳了梳,重新挽了個道髻,體態優雅,卻也難掩此時的憂慮。
葉臨風揹著沉重的木箱又走回了守墾和尚喝酒的酒館,稍作歇息。
姬十七也已進入了天詔院。
天詔院院內的佈置與建築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有個後山,後山有個閣子,名為天詔閣。
天詔閣與混元仙宗的洗經閣相差無幾,同為藏書之處。
天詔院院門外,小酒館中,一和尚跟一肥貓在喝酒吃肉,和尚把雞骨頭挑給了那隻肥貓,肥貓好像極不情願,眯起眼睛看向和尚,身體做癱倒姿勢,發出令人憐憫的幾聲貓叫。
終於在自己的碗裡看到了幾塊流油的雞肉,那隻肥貓的眼睛立刻變得又大又圓,然後又眯起眼睛用脖子和胖臉輕輕蹭著和尚的腳,把那隻腳當做寶貝一樣供著。
肥貓伸出舌頭舔了舔黑瓷碗裡的酒,眯著眼睛,像極了剛偷到油的老鼠。
“這和尚竟然給花花喝酒。”葉臨風彎著腰從酒館門外走了進來,一身臭汗味道。
“憨貨,誰讓你喝酒的,賣主求榮的東西。”葉臨風找了座位坐了下來,對著花花罵道。
守垠和尚看向葉臨風,嘴笑的跟瓢子差不多。“來,過來喝幾碗酒解解乏。”
葉臨風此時哪有心情喝酒,累得跟孫子差不多,趴在桌子上就想睡。
而姬十七他們已被天詔院妥善安置,自明日起開始正式修行。
第二日一早,葉臨風從極樂仙島的一個客棧中走出,早已換洗了一件乾淨的淡青色短衫,葉臨風戴上姬十七給他的佛珠,這佛珠正是苦陀寺的那串佛珠,姬十七發現這佛珠被苦陀寺歷代高僧大德所執,日日夜夜修佛,養成佛性,這佛性剛好把混元仙精的氣息掩蓋,此時葉臨風體內的混元仙精還只是沉寂狀態,只要那些高手們不去動意念去揣測,那麼葉臨風就不容易被發現。
葉臨風來到一家酒館,守垠和尚與花花跟他一同前來。
選了個靠窗的的位置坐了下來,花花依舊跟著守垠和尚蹭吃蹭喝。
他們向店小二叫了一碟醬牛肉,一盤花生米,一碟小鹹菜,五碗米飯。
守垠和尚要來了一小壇燒酒,葉臨風要了一壺清茶。
捱餓了好幾天,葉臨風早已扛不住,肚子餓得咕咕叫,哪裡顧得上什麼形象,往自己碗裡夾了幾大塊醬牛肉,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還沒等守垠和尚動筷子,葉臨風已神速般吃完了三碗米飯。
守垠和尚毫不羞恥的說道:“你這吃貨,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和尚果然是大境界,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不臉紅,似輕描淡寫,要說吃,有哪個人能與他比呢。
這葉臨風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知道守垠和尚是在有意損他,所以他又拼了命把碟子裡的醬牛肉吃了個精光,米飯不值幾個錢,反正是和尚付錢,還怕吃不窮他嗎?
不一會兒飯桌山的菜餚就被葉臨風掃蕩一空,守垠和尚只顧喝酒,見菜餚已被葉臨風吃光,不由大怒。
和尚又不敢非常惱怒的明說,他自己知道若是打鬥起來不一定是葉臨風的對手,雖然葉臨風在別人眼裡是個廢物,但若真是個廢物,又怎能每次都能從敵人手中逃脫。
而且葉臨風身上又有不少來歷莫測的寶貝,不然何必天天揹著破舊不木箱不放下。
“給我留點。”守垠和尚雖然惱怒,但卻不敢大聲斥責,臉上的肥肉抽搐著,嘴都斜了,銅鈴似的大眼瞪得很大,看著碟子裡的醬牛肉與花生米不由一陣唏噓,好似失望,更多的是絕望。
飯桌上的碟子裡就只剩下了一碟小鹹菜,守垠和尚恨得咬牙切齒,夾起一根小鹹菜,就著一碗酒喝著,雙眼有了淚花,樣子很是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