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舅母把大姨在孃家的悲慘生活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還說這次大姨過來,就是來躲難的,又生了一個女兒,回去就得被他們活活打死。
沈逐浪聽得那是一個眉頭緊皺,他看著面前瘦弱的大姨,再看了看大姨背上餓得面黃肌瘦的嬰兒,然後說道:“大姨,你放心,我明日就陪你回去,好生和大姨夫說說道理。”
大姨虛假地摸著眼淚,然後點了頭,“逐浪,有你這句話,大姨就放心了。”
白小玲和小虎子也隨後進了屋,大姨看了白小玲一眼,呆住了眼,她果真一個漂亮,就她這個臉蛋和身材,就算是窯子裡面的姑娘,又有哪個能比得上她,如果她真的出去賣,肯定能賣好多錢。
她叫道:“大姨。”
“嗯。”大姨答應了一聲,然後擦著身邊的板凳,“小玲,快過來坐,你嫁過來也有三個月了,大姨還一次都沒來見過你,想想真是覺得愧疚。”
“大姨,你可別怎麼說,現在不是來了嗎?”
兩人正說著話,大姨背上的孩子哭鬧個不停,大姨將孩子放下來,然後抱在懷裡哄著:“招弟乖,不要哭了。”
白小玲一聽名字就知道,大姨在家應該沒有什麼地位,生的最小的女兒名叫招弟,看來之前硬是沒有生過一個男孩。
招弟哭鬧了幾聲以後,不哭不鬧了,但是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人,小臉也由紅轉青,舅母說道:“大妹,招弟可真懂事,小小年紀就聽得懂話,讓她不要哭,就不哭了。”
白小玲看著招弟,她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小孩根本就不是不哭,而是根本哭不出來,還有,她的手腳都已經在開始抽搐了,這個樣子,像是被噎住了。可這麼小的孩子,一般都是吃奶水,她怎麼可能被噎住。
她問道:“大姨,招弟今天吃了什麼東西?”
舅母害怕白小玲發現她去了劉氏屋裡,順走了糖,於是說道:“沒吃過什麼東西。”
她覺得舅母的話不可信,於是再問了大姨一遍,“大姨,招弟這個樣子有些不對勁,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害怕招弟會有危險。”
大姨雖然不喜歡自己的五個女兒,覺得自己的悲慘生活都是由於生了五個女兒,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再不喜歡,也不會由著她沒了命。
她說道:“剛才招弟舅母給她剝了一塊糖。”
白小玲驚住了,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以吃糖,肯定是孩子一不小心把糖嚥下去,卡住了。
她將孩子從大姨懷裡抱過來,將孩子仰放在桌子上,用手疊放在她的肚子上,往胸部方向擠壓。
舅母大叫道:“白小玲,這個小個孩子只不過吃了你的一塊糖,你至於這麼打她嗎?”
大姨也是抹著眼淚,她一把抓住劉氏的手,“三妹,我不知道那顆糖是小玲的,否則我也不會讓她吃。”
一顆糖從孩子嘴裡落了出來,她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劉氏聽到哭聲,他的手在空中摸索著,“小玲,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姨連忙抱過孩子,她哭得很傷心,舅母這會兒直接指著白小玲罵道:“小玲,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姑娘,沒想到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麼毒的手。”
沈逐浪吼道:“分明就是招弟吃糖噎住了,如果不是嫂子,招弟就危險了。”
“逐浪,你也被她帶壞了,既然還詛咒你的妹妹。”
“好呀!要是這麼說,那麼招弟嘴裡的糖是怎麼來的?”
舅母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她莫名生了氣,就帶著三個孩子回去了。
劉氏說道:“逐浪,少說兩句,她畢竟是你舅母。”
沈逐浪不說話,在他心裡,她才不是他的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