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說這句話的時候,竟是無懼聖威,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心裡一顫,放眼整個東黎,就算是太子赫連白,也不敢這般與他對視。
看來他所擔憂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沈琮青繼續說道:“皇上,東黎與南詔大戰在即,臣私自回城,今夜是特地來領罪的。”
皇上目光冷冰冰地看向沈琮青,如今東黎武將的兩大泰斗是沈琮青和李盛天,可是李盛天已是年邁,而且他的主要戰場是在西城與東黎邊疆,依照沈琮青所言,西城烈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西城與東黎的戰事,也是一觸即發。若是真的懲罰了沈琮青,南詔與東黎的那一場仗,誰去打?
他是算準了他不會懲罰他,明明懷疑他的身份,也要暫時用他,所以才敢深夜來面聖。
這個沈琮青,倒是厲害了,膽敢算計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沈愛卿,你私自回城,的確該罰。”
“臣任憑皇上處置。”
皇上看著沈琮青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氣得拽緊了拳頭。可是目前這種情況,他還真無法給他什麼嚴重的刑罰,不過皮肉之苦還是得受,等到此戰事結束,他再與他好好算這筆賬。
“去領了二十板子,然後給朕連夜快馬加鞭回去邊疆。”
二十板子,的確是相當少了。
“皇上,臣捱了板子以後,恐怕騎不了馬,就算立即坐馬車啟辰,到邊疆,也需要一月的時間。”
皇上的胸口猛烈起伏著,“那就受鞭刑,打二十鞭。”
“多謝皇上。”
“來人,帶沈將軍下去行刑。”
兩名御前侍衛上前,沈琮青臨走之前,他看向皇上,“皇上貴為天子,不能出錯。但是有些事情在臣的眼中,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自己走了出去。
皇上木楞站著,沈琮青剛才那句話,是說的雲家的事,還是祁王的事?
沈琮青剛出來,吳順已經候在外面了,他見了沈琮青,連忙湊上去問道:“將軍,如何了?”
“領了罰,二十鞭。”
二十鞭的刑罰雖然不重,可是他們要立馬啟程回邊疆去,若是身上有傷,再加上日夜勞累,將軍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吳順隨著他們一起到了領罰室,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撿了一塊板子,然後放在沈琮青身上,對他們說道:“你們就當沒看見,否則打傷了將軍,他可怎麼上戰殺敵。你們那是不知道,這次南詔派來的兵有多麼變態,一個個不怕疼,不要命,若是將軍出了任何閃失,你們就自己去上戰殺敵。”
施刑的人沒有說話,不過大家都將吳順的行為當做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