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估摸著也就到了四月。
第三封信到了長安,又由楠柏皖送到了仙遊。
看到富態了很多的茹娘子,楠柏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等茹娘子把課講完,看著微微小娘子和武媚小娘子笑著跑開,楠柏皖這才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把信交到茹娘子手裡。
“夫人,這是李市令交給小的,他說是顏侯從西域寄來的信!”
裴茹接過信件,笑道:“辛苦跑了這麼遠的路,走時再來我這兒一趟,前年釀的酒還有一些,我找人分好。
有你的,也有李市令的,現在你也學那大牛不當值了,家裡還有人要吃飯,這些酒能賣些錢財,就當湊合一下,等大郎回來,我再給他說,想辦法補補你。”
楠柏皖聞言擺擺手:“夫人哪裡話,這些年跟著侯爺賺了不少錢,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夠吃半輩子。
如今雖然不當差了,曾經的那些關係還在,只要還有一膀子力氣,餓不著的。”
裴茹擺擺手:“哪能呢,這是我和大郎欠你們的,拿著吧,客氣啥,難不成讓我挺著大肚子給你們送過去?”
楠柏皖不好拒絕,撓著腦袋點了點頭:
“行,那小的收下了!”
裴茹露出笑臉:“秦月穎在書院的後山,等南山深處的少府匠作修好怕是日後難得見面,你去看看他,如今可是個大忙人,十天半月見一回,相比之前在長安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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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柏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撩起袍子,甩開膀子往後山跑。
秦月穎如今已經是七品,不光他是七品,今後他的兒子也是七品,他兒子的兒子也是七品,傳三代,三代之後就看命了。
楠柏皖覺得,這三代的七品官,到第四代秦月穎的後人如果混不出個人樣,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地裡刨食兒吃吧。
楠柏皖走後,裴行儉上前對裴茹道:
“師孃,長安的事兒如今依舊看不到風向,這事兒陛下該是知道的,可宮裡卻是什麼信都沒傳來,就連青雀回長安一趟也沒見著陛下,要不要我起用一下舊人?”
裴茹聞言笑了笑: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幾年咱們家一直把持著長安萬年兩縣,最賺錢的生意咱們有一半。
如果真要撈錢,不是有多少,大唐七八個州縣的錢肯定是有的,可這些錢去了哪兒,宮裡的兩位聖人比咱們清楚。
老祖宗說帝王術講究個平衡,一頭冒尖兒是不好的。
齊國公這麼做怕也是有陛下的心思在裡面。
至於舊人,那也是這幾年,那些窮苦人家感恩咱們家的恩情,雖勳貴都有些自我保護的手段,在目前看來是用不著的,就別往這茬子上想。”
“那咱們家這次是吃虧了,師父拉起來的老人全部都被打散了!”
裴茹笑道:“打散了好啊,就如你師父說的那樣,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開啟了,咱們才能看得更遠。
至於將來誰做皇帝不是咱們家要考慮的事情,好好的看看家訓,自戰國以來到如今,咱們家見過的皇帝還少麼?
咱們故去的那個老祖宗(顏之推)經歷四個動亂的朝代目睹數位亡國之人,這天下不是某一個人的,而是大家所有的。”
裴茹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把書夾在腋下,另一隻手輕輕捶著腰:
對了,好好地跟大師伯母學習練字,她是殷家大娘子,她的字是咱們家寫得最好的,對了,記住彆氣她,如今她肚子裡面有了小寶寶。
沒事兒別瘋跑了,初一初二初三在長安看老宅,就只能你們這些小輩多看些。”
裴行儉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