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扶余義慈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面盾牌。
然後就看到了一張帶著促狹笑意的臉。
這個人扶余義慈認識。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永遠站在顏白身前的那個漢子。
漢子長得兇狠霸氣,名字卻是文雅至極。
孫書墨。
他孃的,這一聽就是讀書人的名字。
書墨二字多麼的文雅,乍一聞,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就會蹦出來一個君子形象。
可偏偏落在一個殺胚身上。
坑殺靺鞨部就是這傢伙動的手。
那大坑就是他讓靺鞨部挖的,然後用這個坑來活埋挖坑的人。
他就在一旁看著,喝著茶,如同看風景一樣。
還沒好好看看那張兇狠的臉,這個孫書墨就拽著自己的腳往前跑。
身體被拖行,坑坑窪窪,磕磕碰碰。
扶余義慈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是百濟之王,何曾如此卑賤過,何曾如此被侮辱過!”
“啥?你說啥?”
扶余義慈嘆了口氣:“孃的,竟然是個聾子!”
“你才是聾子,你全家都是!”
扶余義慈:“……”
這一路的顛簸總算停止,睜開眼,扶余義慈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顏白身邊。
那兇橫的孫書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站在那裡,看著竟然有些文雅,有了氣度。
扶余義慈一度懷疑自己剛才顛暈了,看錯了。
顏白笑了笑,一把將扶余義慈拽了起來。
貼心的擺正他的頭盔,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真如老友一般。
“好好看看,看看安市城怎麼破的!”
“會殺掉城內所有人麼?”
顏白掀開面甲,笑了笑:“會,但不是我們殺的!
我們大唐是正義之師,我們是來幫高句麗平叛的!”
扶余義慈聞言臉色煞白。
他就知道顏白如此好說話是有條件的,是有目的的。
他見顏白笑的如此的開心,他越是害怕。
他瘋狂的搖頭:“不要,不要,不要……”
顏白咧嘴笑了笑:“不要什麼,又不是讓你去!
為什麼不要,到時候借我幾個人就行了,姓高的那邊我也會去!”
顏白合上遮面甲,語氣突然就變得冰冷:
“這叫雨露均霑,屠城這件事太殘忍,有傷天和。
我大唐都是好男兒,個個頂天立地,做不了這等惡事,那就交給你們自己吧!”
扶余義慈這才感受到了真正的害怕。
如此心腸,如此手段,還如此年輕,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將一輩子都活在噩夢之中。
顏白看向了城牆上。
程懷默作戰很有經驗,有火藥彈開路,城牆上密密麻麻的人口優勢會變成劣勢。
除非跳下城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進退兩難。
在數十聲悶響之後,經驗豐富的大唐府兵已經登上了城牆,吆喝聲響起,身後的府兵迅速集結,擺陣。
然後互為掎角,開始拼殺!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安市城破城就在頃刻之間。
李二走出了軍營,和所有的將領一樣,都在默默的注視著。
等待著。
當城牆上的高句麗人被清空,薛禮帶著一隊人馬開始衝鋒。
他是新的一口氣,剛好能續上程懷默那一隊人馬。
這樣的人馬顏白準備了三波。
顏白扭頭看著孫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