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應下，可林甲子還是在車門處坐了一會兒，身上沒寒氣了才坐到遠離太子的御輦的另一角。看著林甲子臉上的風霜，秦歌不禁握住對方的手：&ldo;老太師，這幾年，朕，累了您了。&rdo;
&ldo;皇上可千萬別這麼說。&rdo;林甲子的眼睛離不開太子，眼眶微熱，&ldo;老臣日日盼，夜夜盼，盼著皇上能有子嗣，在老臣入土之前，老臣終於盼到了。老臣就是死了，也有臉去見先皇了。&rdo;
&ldo;太子不要說這種話，朕說話，朕還要您做太子的太師呢。&rdo;
&ldo;是，皇上。&rdo;林甲子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睛，他太高興了。
秦歌在林甲子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後，開口：&ldo;京中的事朕在元和都知道了，太師做得極好，後續的事情就交給都察院他們去辦吧，太師您莫累壞了身子。&rdo;
皇上回來，也到了林甲子交出權力的時候。對權勢從不貪戀的林甲子欣然點頭，沒有絲毫的不滿，而是猶豫地說：&ldo;皇上，謀反的名單……是梁王……派人送給老臣的。老臣以為那份名單是假的，結果卻果真從陳唏言的府上搜出了他與突厥往來的信件。信上，突厥說秦政已死，他們已派人聯絡梁王，讓陳唏言儘可能地拉攏梁王及他的部下。皇上，老臣……糊塗。&rdo;
梁王似乎已經成為伍子昂的專屬，儘管他現在表面上已不是梁王，但包括林甲子在內的所有官員仍習慣稱他&ldo;梁王&rdo;。
秦歌勾起唇角：&ldo;太師是糊塗既然突厥要拉攏梁王，梁王又為何會給你那份名單吧？&rdo;
林甲子目露震驚。秦歌平靜地看著他，說：&ldo;梁王對朕的衷心不亞於太師。即使他被朕貶去了女貞，他仍關心著朝廷，關心著朕的安危。朕聽說，梁王在信上曾威脅太師，可有此事？&rdo;
林甲子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一直都在看輕他的帝王。這八年來，他的帝王已經變成了要掌控整個天下的真正的王者，他的君王毫不遜色於先皇，甚至，可能比先皇還要出色。
這一發現令林甲子的內心澎湃，也許他可以安心放下對朝廷的擔憂，專心做他的學問了。心裡陡然輕鬆，林甲子開口：&ldo;皇上，老臣似乎，錯怪梁王了。老臣一直擔心梁王手裡的權勢太大，會威脅到皇上的帝位穩固。可現在回想一下，老臣，是多慮了。梁王是曾來信威脅老臣，若老臣無法保京中安穩，他就拆了老臣的骨頭當柴火燒。&rdo;說到最後，林甲子笑了。
秦歌挑眉，卻沒有吭聲。林甲子繼續說：&ldo;梁王似乎在老臣的身邊安排了保護老臣。自梁王離開京城後，不少人都對老臣極為不滿，也許老臣確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上，請您，召回梁王吧。&rdo;
對於林甲子態度的轉變，秦歌是鬆了口氣的。這幾年，尤其是他生病生產的這兩年，朝中若不是有太師在，他恐怕會落得與鳳鳴王那樣，忍受著身上的痛苦還要為朝政操心。正是因為有林甲子為他支撐，他才可以安心調養，安心待產。
秦歌道：&ldo;召回梁王的事，朕自有打算。朕把梁王貶去女貞，也是趁機要他做一些事。至於朝中的那些人，老太師也不必往心上去，過不了多久，他們會明白的。&rdo;
聽出皇上的話中有別的意思，林甲子神色一凜，剛要問，就聽皇上說：&ldo;梁王的事老太師儘管放心，今後不管朕做出什麼決定，朕都會給太師您一個交代。&rdo;
&ldo;皇上，您折殺老臣了。梁王回京後，老臣會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