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安心裡的半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她就說嘛,她梅爺爺一直用養身丸,脈搏可是相當有張力的。
“現在安心了吧?”
關平安表示現在她不想跟這不可愛的老子搭腔。你說你找什麼藉口不好,非要以晦氣地生病為由?
一行人再倒趟回四合院時,天已黑,街頭路燈亮著又是一景。可要找關平安說,這大地方還真比不上馬六屯。
當然,此馬六屯代表的是她家。她家那院子住的多舒坦啊,最起碼在冬季,這兒就壓根無法相比。
冷還是其次,關鍵是沖澡和如廁真方便。知道啥叫澡堂子不?打死她都不敢進去,貼給她金子都不去。
如廁呢?家家戶戶倒是有恭桶的。可拉大的,在屋裡可不得燻暈倒?公共廁所倒是有,可在衚衕外頭。
真要命兒了。
更要命的是,關平安偷偷核計一下儲藏的煤球量,完了,照一間屋一個爐子計算都不用等過年,得了。
——全凍成冰棒兒。
爹爹,你閨女咋能忍得住不進小葫蘆?如廁就實在不行。真的,咱能不能找個藉口矇混過關?
比如,你閨女我從來只吃不拉的!
關平安暗暗叫苦,可又不敢吱一聲,更別說皺眉頭。沒瞅今兒個把她倆爺爺給高興的,喝酒了。
是呢,就她梅爺爺家的條件,能讓她一人一間屋還有半間書房。此等人家,整個皇城根兒就少之又少。
人活世上豈能件件如意?過了冬天就好了,習慣了,就好了。人這輩子何曾又不是學著一次次的妥協。
“妹,在幹啥?”
關平安抬起右手轉了轉筆,“瞅瞅都差了啥,該添的都給添上。爹爹和爺爺們還在北屋嘮嗑呢?”
關天佑瞟了眼瓦數明顯比臥室更大的燈光,連連點頭,“爹他心情非常好,娘有薛嬸兒陪著也很高興。”
她爹確實非常開心,她還真沒見過她爹這當弟子的在先生前面居然也會耍賴,居然也會偶爾很孩子氣。
她娘?那是人家齊老太太善解人意,薛嬸兒好心過來一趟陪她娘和張嬸兒溝通感情,好儘快熟悉周圍環境。
如此一想,關平安又覺得待在這兒,可比馬六屯好多了。“明晚明月嫂子他們過來會更熱鬧。只怕往後來往的人多了,梅爺爺又嫌不清靜。”
“你也想搬走?”
關平安被天佑突然衝到自己耳邊的動靜驚得差點出手,但這語氣卻也說中了她的小心思,可來都來了,還走得了?
沒聽飯桌上,梅爺爺就說想住這兒還是大院隨她挑?兄妹倆人相視一眼,關天佑瞭然地攤了攤雙手。
他也同樣無計可施。涉及到他老子當年許下的承諾,除非梅爺爺不讓他爹養老,親自趕他家走。
可不管從什麼方面考慮,只怕這個願望很難實現。起碼短期幾年內,梅爺爺為了安全起見,就不可能會讓他家搬出去住。
“提了戶口沒有?”
“據說已經交給李秘書辦理。”關平安放下了筆,抬頭看向胳膊交叉著斜靠在書桌旁的天佑,“我想明天出門瞅瞅。”
“不行。”
“哥!”
關天佑好笑地站直身,伸手呼嚕一把她的腦袋,“先別急,今晚他們肯定在商量,先看爹他咋說。”
關平安撫順被弄亂的頭髮,“黑子它們兩口子不知能不能習慣咱們沒在家,等它們過來,路上應該會沒事兒吧?”
“小黑呢?”
“剛剛還在裡屋,估摸又竄哪去了,它倒最激動。你說這周邊都沒啥山,就一個小土坡,總不能老用煤吧,柴咋整?”
關天佑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妹妹行空走馬的思路,但也說明安安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