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雅秀逸的楷書,她還真有些熟悉。
畢竟能寫出我兒如初,又自稱她孃的還真沒人了,這位無疑是為了給一個臭男人當妾室,卻放棄大好河山的娘!
用她師父的話來說,是孽緣,可她瞧著她娘就是被呵護的太好,自以為會兩招,好好的賞花就賞花唄,還來個什麼美人救才子。
可不就被那個臭男人給纏上了!
關平安抿了抿小嘴兒,看著看著,很快注意力集中在書信內。不對,這應該算是給她的遺書。
她娘絕口不談當年事,唯獨說她如何得到寶物,小葫蘆確實是祖傳之物,只因她自幼體弱,長輩就讓她戴著,就是習武都沒取下。
十幾年來一直貼身戴著,也沒見什麼特殊之處,但後來就不同了。
在剛得知有了喜脈,生為堅信自己是尹子後人的她,就想去城外的三清道觀還願祈福。
結果那天她在她夫君的陪同下,哼,就是那個臭男人的陪同之下,剛進了三清觀大門幾步,正好遇上一道長一和尚。
出於避諱,她就行了禮想獨自帶著下人先避到一旁,可誰知那個老和尚卻扯著他白花花的鬍子對著她搖頭嘟囔著可惜了、可惜了……
於是吧,她那個疼她入骨的臭男人原本就擔心她體弱,更是慌了,也顧不上禮數急忙向高僧求教。
這一下子重點來了,老和尚立即合十唸佛,又向她致歉,說是多言欠了因果,特此讓她取下小葫蘆。
她是真不想拿出的,不說這是祖傳之物,更是她的貼身之物。
可一來對方是方外之人,二來加上熟悉的老道長還朝她使眼色,三來夫君也贊同,她只得應下。
小葫蘆是被老和尚經過當場加持了,可不知怎麼的,她就覺得很彆扭,回府之後無事就取下擦拭。
某個深夜,她獨自一人毫無睡意,於是就想縫孩子的小衣服,結果被剪刀不小心戳到了手,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當時脖上上垂落的小葫蘆剛好碰到,一粘上她的血,一眨眼之間,她的腦袋一陣眩暈進了一個陌生地方。
(關平安表示明白,這是她娘進入小葫蘆內。)
驚慌失措之間,她嚇得腿軟得坐到地上,正不知這是什麼鬼地方,可等她還有血的左手一按在地上,又被彈了出去。
(關平安豁然回悟,難怪之前她和小松鼠會被彈出去,感情是幾滴血珠子的原因。)
這之後,她日子過得是提心吊膽,想再去上香打聽那位老和尚的來歷,可她夫君就是不同意。
好幾次,她想說出實言,可猶豫再三還是歇了心思,夫君對自己是無疑情深似海,可他也尊敬正妻。
萬一露出口風,被夫人得知,那她豈不是成了妖孽,人人皆可燒之,到時候以夫君一人之力如何阻擋?
(關平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
那一晚之後的半個月,某一天的晚上她突然發現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她正想著那天所見的地方,突然她就來到那兒了;在她急著出來時又很快出現在原地。
她知道她這是得了不得的寶物。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夫君,可事情很快不對勁兒,府裡又進了兩位姐妹,除了白天他來一趟,夜晚再也沒出現。
她不怪他,哪個男人沒有妾室,尋常百姓富裕了也想納妾,只怪夫人手段太高超,一個接一個的迎新人。
所以孩子,你要是兒子還好,要是千金的話,孃親還是想你找到能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
看到了末尾的日期,關平安抿緊了小嘴,按原樣摺好一塊鯉型的絲帛尺素(書信),隨即放到一邊,拿起下面的一疊紙。
這一疊紙更像她想到什麼,隨性記些什麼,整整十二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