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哥哥幾點了呀?”
“天還沒亮呢。”
關有壽好笑地拍了倆孩子腦袋,唱雙簧呢。
“快去燒水!”
“是!”
院子內一盞馬提燈前面,關有壽拿著匕首戳著一頭野豬,“看到了沒?第一,眼睛耳朵;第二,這兩眼中間的上方。”
“來,你們用刀往其他地方戳一戳。”關有壽將匕首遞給兒子,“是不是皮很厚?這還是小豬崽。”
小天佑戳了戳,怒了,再使勁……贊同地點了點小腦袋,將匕首遞給關平安,“妹妹,你試試,使勁用力!”
關平安接過後,看了看她哥,又看了看她爹:咋整?
廢話!
懂!
關平安握著匕首戳一戳豬背,“哎呀,好厚的皮呀。”再戳一戳豬屁股,“哎喲餵我的娘呀,好可怕呀。”
關有壽立即扭開腦袋。
小天佑:“……”
“哥哥,你記住,遇上野豬就得跑。別以為豬就好對付,爹他們仨個大老爺們才能打死頭豬。”
小天佑板著小臉很是鄭重地朝她點頭,“好。”說著他伸出小手一指,“妹妹,你瞧,豬笑了。”
關平安連忙跑向前,突然一頓,哀怨地看著關天佑。
關有壽頓時笑噴。
“哎呀,火咋要滅了呀。”小天佑立馬往豬圈前大鍋跑去,“哎喲餵我的娘呀,原來水開了呀。”
氣得關平安直跺著小腳。
壞透了!
說說笑笑的,爺仨合作終於宰殺完了百來斤的野豬,洗簌過後直接往炕上一躺,呼呼大睡。
可卻急壞了關大娘。
之前趙老爺子領著他們走了,但馬慶國他們還在帶人稱重,兩頭野豬分別有四百五十斤和三百二十斤。
七百七十斤,由馬老會計在一旁記錄在冊,之所以沒直接記工分,是因為還要等到年底盤賬按照工分值再核計。
比如去年工分值是兩毛錢,就是兩分錢一個工分;今年就不一定,可能會多一些達到三五分錢一個工分。
既然都說一草一木都是國家的,也是集體的,打的野豬也應當上交集體,那自然不能按照時下肉價。
當然,也不會讓人太吃虧,畢竟最少會上交一頭給食品站,用來抵消隊裡今年任務豬的份額。
而這些登記下來的數字,到了年底分糧分錢時,就會由老會計按照今年大隊收入,折算成相應的工分。
假如今年你家工分剛好達不到分糧標準,隊裡會給先你添在口糧上,領完口糧之後,剩下的工分就按照今年工分值再分紅。
凌晨四點一到,所有人集合到打麥場前面,別看時辰還早,可整個生產大隊除了特殊情況之外的,全員已經到位。
與前幾日有些不同,馬大隊長照常分配好一日任務之後,再三重複不準偷摸集體財產以後。
連同他身邊支書,會計以及三位小隊長都沒動。
正當大部分社員們納悶時,再次響起了馬大隊長的大嗓門,長話短說將關有壽跟趙傳元兄弟仨人打死野豬的事情簡述一遍。
隨後才是重中之重。
除了上交的一頭野豬,不是還有一頭嘛。
那頭小點的三百二十斤野豬早已被宰殺乾淨,得出七成的淨肉有二百多斤,接下來就如之前家豬一樣會按人頭分配。
平均下來按人頭該多少,然後一戶一戶地分,這些肉也都是先記賬,等年底盤賬再扣錢,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剩下的一大堆剔出來的豬頭、豬蹄、豬尾巴、豬骨頭、排骨還有豬下水等等,遲點就會支起大鐵鍋,分開幾頓放一些蘿蔔白菜什麼的燉一燉,送粥時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