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飛了過來,在塞恩住的海邊別墅外面摁了門鈴,五分鐘之後,毫無動靜。
海邊別墅造得大多通透,沒有圍牆半開放,泳池旁邊是個停車庫,往左邊走就是主樓,牆面基本都是落地窗。
可是百葉窗拉的嚴嚴實實,哪怕是面朝大海的這一邊,也密實的透不進去一點光。
阿蠻繞著別墅走了一圈,踩著牆壁借力單手一撈跳到門邊上的欄杆上撥弄了一下攝像頭。
“家裡有人。”她下結論,“後門有生活垃圾,攝像頭都做過日常維護。”
簡南盯著阿蠻剛才踩過的牆壁。
將近兩米的光滑牆體,牛頓的棺材板都動了一下。
“但是不太對勁……”阿蠻還掛在裝攝像頭的杆子上,最後這句話像在自言自語。
“這攝像頭有收音功能。”阿蠻跳下杆子。
落地輕盈,幾乎聽不到聲音,牛頓的棺材板又動了一下。
“這屋子周圍所有的警報器都被關掉了,煙霧探測器也被拆了。”阿蠻剛才還順手翻了下垃圾,“垃圾袋裡有大劑量的笑氣包裝。”
“把他的申請表給我。”阿蠻伸手。
簡南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這跟他腦子裡想的求人流程不一樣。
他也不習慣這麼被動,這種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的節奏不是他喜愛的節奏。
但是他還是抽出申請表遞給了她。
阿蠻是同伴。
這樣的念頭最近頻繁出現,甚至開始觸碰他做事的底線。
阿蠻仰起頭,把那張申請表正對著攝像頭,提高音量:“我們來自切市,我在你房子後門看到了大量笑氣包裝,劑量已經超過了致死量。我現在數到十,你如果不開門,我會砸窗戶闖進去。”
“砸窗戶的錢……”阿蠻頓了一下。
“我賠。”簡南已經理清楚前後因果,答得很快。
“他賠。”阿蠻迅速接了下去,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開始倒數。
簡南有時候在想,阿蠻為什麼做任何事都能那麼當機立斷。
他看著她眼睛眨都沒眨就掄起了游泳池邊的躺椅丟向玻璃窗。
他看著她衝進屋子第一時間並不是找人而是開啟線路板找到保安室調出監控。
他看著她從地下室裡拽出捂著腦袋幾近全|裸一片狼藉的塞恩。
他還看著她用最簡單的急救方法檢查了塞恩的身體情況,並且告訴他,塞恩現在身體情況正常。
很難想象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這麼一個外表嬌小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做的。
有過多次被虐打經歷。
這句話就在這種時候突然又一次闖進了簡南的腦子,他分明的感覺到他心裡面鈍痛了一下。
高階的,他無法理解的鈍痛,和這樣的鈍痛同時浮現的,還有一種沉悶的、無法發洩的憤懣。
“我來。”他在阿蠻找衣服打算給一直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塞恩穿的時候,擋在了她和塞恩中間,“他身上髒。”
不知道塞恩在地下室裡待了多久,全身都是灰塵,死魚一樣一動不動。
簡南拽了一下拽不動,只能到浴室裡找了件浴袍丟到塞恩身上,拉平了遮起來,確保遮住了大部分會唐突女性的地方。
“垃圾袋裡的笑氣應該不是他用的,但是他一直沒有反應我不確定他現在的精神狀況。”阿蠻在一旁翻檢著她從地下室裡一起拎上來的塞恩的隨身包,“他家下面的地下室是個實驗室,我看到很多笑氣裝置,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她感覺到了簡南突然之間的彆扭。
不過和往常一樣,她把這種不太好懂的情緒直接拋到腦後,並不打算深想。
“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