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鬼使神差地點了頭,沈之森又問,“分手了?”
等不到姜準的回答,沈之森也不著急,語速還是平平緩緩地,“小襄提的?”
姜準不否認,沈之森多問了一句,“打架是因為這個嗎?”
“沈之森!”
沈之森忽略了舒襄的無禮,只是衝著舒襄擺了擺手,像是要讓他壓下來一些自己的火氣,他還是衝著王主任說:“主任,舒襄我瞭解,他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人,如果他真想打,肯定不是現在這個狀況。況且舒襄傷成這樣,另外一個同學卻沒怎麼傷,再給舒襄記過,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
“主任,就當給我個面子。”沈之森笑著說:“他還手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給警告也已經算是對他有所懲罰了,我向您保證,他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舒襄擰著眉頭看向沈之森,沈之森也瞥了他一眼,然後說:“小襄,道歉。”
“什麼?”
“快點。”
腳下有如千斤重,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點瘸,他不是不敢忤逆沈之森的話,而是沈之森每當以這種表情同他講話,他就會有一種要被遺棄了的恐慌。
“對不起。”就像被人操縱了一般,舒襄低了頭,“以後不打架了。”
沈之森的人情可能還有些作用,主任讓他回去等通知,但是話語之間多少有了一些迴旋的餘地。
這裡不是沈之森和老同事敘舊的好場合,因為姜準那邊的爛攤子還沒有處理完,跟主任道了謝,沈之森便拽住了舒襄沒有受傷的那一邊胳膊,“走吧。”
這簡直是舒襄能想到的最糟的結果,他走之前其實有看一眼姜準,姜準的眼神是木然的,舒襄不是聖母,他只是覺得糟糕透了。
還好政教處離學校門口很近,他和沈之森也不用同行太長時間,舒襄同他走到了路口,便衝他點了點頭,“謝謝你今天幫我,我走了。”
手肘被重新扣住,舒襄略微詫異地抬起眼睛,便看到沈之森抬手招了一輛迎面而來的計程車,開啟後車門的同時也鬆開了舒襄的胳膊,“上車。”
甚至都不是命令的語氣,見舒襄站著不動,沈之森便先他一步上了車,坐穩之後又衝著舒襄說:“小襄,快一點。”
他好像絲毫不擔心舒襄會臨陣逃脫,也是,他做什麼都是遊刃有餘,等到舒襄上車之後,沈之森便對司機說:“麻煩去機場。”
舒襄垂著眼睛一聲不吭,他無所謂了,反正他身上只有身份證和手機,剛剛的那隻平板也在毆打中成功犧牲,他是一隻無家可歸的落水狗,只是沒想到兜來轉去還需要之前的主人回過頭來同情。
沈之森在看他,舒襄能感覺得到,可他儼然已經被打成了一個豬頭,他聽到沈之森嘆了口氣,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還寧願沈之森罵上他一頓,也好過現在的膠著,舒襄最不想虧欠的就是他,可是不知不覺中還是越欠越多。
沈之森買了兩張回程的機票,舒襄沒有坐過飛機,在機場莽莽撞撞地跟著沈之森四處亂走,終於在登機口情緒爆發了,“我不想跟你回去!”
舒襄的證件和機票都在沈之森手中捏著,他看了眼手錶,把舒襄拉到了一旁,“怎麼了?”
怎麼了,還不是因為無家可歸,讓他以這副鬼樣子回家,只會讓他遭受更多的毒罵,而且他已經受了傷,誰知道見了他爸會不會受更加嚴重的傷。
他還不如就躲在出租屋裡,永遠不見天日才好。
沈之森又看了一眼手錶,“小襄,我一會兒還有工作要忙,你現在這樣是在耽誤大家的時間。”
“我沒有讓你過來。”
“這種話以後就不用再說了。”沈之森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情緒,但是句句話都使得舒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