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安將衣裳穿好,笑著將她擁在懷裡:“怕了?怕了也不成,我現在是箭上的弦不得不發,再說你辛苦供我讀書,為這些區區小事放棄我都瞧不起自己。別怕,早晚要討回來的。”
林書安說著在她的眼睛上落下輕輕一吻:“你為我哭為我緊張,我很歡喜。自打成親後,你我只親近了幾天,往後真就搭夥過日子了,我藉著幫忙想多和你親近,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趕我回去看書。要不是今兒,我真以為我與你只是個掙誥命的人。”
甄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那是怕耽誤你看書。而且哪是我逼你,分明是你自己太用功了,我又不懂,你刻苦上進我還能攔著?”
從櫃子裡拿了身舊衣裳幫他穿,邊問道:“今年的學費也該教了,相公去看先生的時候一併帶上吧,前兩天忙糊塗了給忘了。”
林書安搖頭:“先不急,待縣試考過再說。我想念官學,若是成績好,每月可領糧食和銀兩,你也能少受些苦。”
甄妙不覺得苦:“我在家裡閒著也沒事做,多賺些銀子也沒壞處。這裡雖說好,可我還是想攢銀子買個屬於咱們自己的院子。”
無根漂泊的日子總是讓人不踏實,搖搖晃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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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甄娟將明兒要用的食材備好,剛要去關門,一個人急匆匆而來,微弱燭光下,映照出男人羞又急切的臉:“回到家聽我娘說了林相公的事兒,要緊嗎?我帶了些東西來,許是唐突了些,還請娟娘別惱。”
甄娟藉著光定定地看著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他只比妙娘大一歲,眼睛裡一片清亮,像雪一樣乾淨,這樣的人,她有福氣和他過一輩子嗎?
“快進來吧,吃過飯了嗎?”
甄妙出來倒水,聽到姐姐和人說話,好奇地走到門口,正好聽到男人強裝鎮定地聲音:“吃,吃過了。”
“瞎說,一看就是剛收工回來,熱水都沒喝上一口吧?”
甄娟倒了一碗熱水端過來:“去去寒氣,還有幾個溫熱的餅,你先吃些墊墊肚子。我妹夫遭了些皮肉傷,不要緊,你有心了。”
顧山趕緊起身接過來,冰涼的手貼著碗邊,還碰到了柔軟滑嫩的面板,他愣了下,哪怕看不見,他也知道此時的自己臉有多燙。
手漸漸有了知覺,笑道:“沒事就好,往後有事來陳記糧油鋪找我就好,雖幫不上什麼大忙,出力氣倒還是成的。”
他端起茶碗一口一口地抿著喝,幹到起皮的唇突然碰到熱水有微微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