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冷笑道:“二孃,當初我爹親口說的我賺買新衣裳新首飾你無權干涉,現在我不買首飾衣裳,拿我自己賺的錢給我姐補身子怎麼就成了扒著孃家不放?她想不想要是她的事,我樂意給她,怎麼也輪不到二孃說三道四吧?”
甄妙往灶房外看了一眼,笑起來:“我自己都輪不上,二孃有何臉面?”說著走了兩步朝籬笆牆那邊喊:“周嫂子瞧什麼呢?”
周嫂子半點不臊,爽朗道:“妙娘做了什麼好吃的?香了這麼久,勾得我都饞了。”
“多謝周嫂子誇我,我給姐姐做了排骨湯麵,香得二孃都忍不住找我要,我還以為是騙我呢,這下可放心了。二孃也真是,我姐姐吃了補身子的,你搶什麼呢?周嫂子說說,我二孃是不是很晨寶一樣?”
甄妙說話帶笑卻句句都在罵人,周嫂子本就是村裡出名的大嘴巴,管你大事小事不到半天就能嚷得全村人都知道。
王氏嫁過來雖然恨她們姐妹倆恨的要命,不管訓斥還是打罵都是躲在屋子裡,惡狠狠地威脅:“不許哭!”生怕給周嫂子嗅到味兒。
那一次是她因為王氏說她們過世母親的壞話,她年紀小氣不過沖王氏吼了一句:“我娘貌美心善,才不是你這蛇蠍醜婦,怪不得一把年紀嫁不出去。”
王氏專挑最疼的地方又掐又打,她蜷縮在地上捂著頭疼得直打顫,就在她要死在拳打腳踢裡的時候,是姐姐從地裡回來擋在她面前受了王氏本該踹在她頭上的那一腳,她沒事了,姐姐卻額頭撞在牆上破了好大的口子。
也是那時起她收斂了渾身的刺,變成了外人眼中聽話懂事的孩子,實際上的她卑微怯懦,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姐姐。
甄妙腦海中的記憶被勾起,眸色轉冷,俏臉冷厲。
第14章 (重寫)  就你嘴硬,昨兒我可……
末時,太陽西跌,窗外小院被樹木掩藏,斑駁光影四處灑落隨風跳躍。
林書安抄了多半日的書,脖子發麻肩膀痠痛,胳膊抬起往後一推頭側向一邊剛好聽到隔壁微弱的開鎖聲。
心不自知地隨那‘咔噠’聲顫了下,衝散了那團淺淡的霧氣。
不過一瞬又歸於平靜,唯有山間野雀從房頂掠過停歇在樹梢上撲稜翅膀溢位幾聲歡快鳴叫。
再次提筆已無一氣呵成之勢,往窗外看了一眼,晾在衣架上的長衫飄蕩,當即起身出屋。
乾澀布料滑過掌心,隔壁刷刷掃地聲消失後,水嘩嘩摔入盆中的碰撞聲緊接而來……
她只有第二天要出攤前一天才會這麼忙。
不知不覺竟站了好一陣,關門聲讓他回神,匆忙轉身回屋,將白的刺眼長衫忘在了腦後。
那道輕快又帶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起了繭子的手指捻著書頁,掙扎一番抬頭看向窗外只瞧見一抹淺影復又變得空空蕩蕩。
甄妙這天起的比以往還早,昨兒她到山上摘了不少野菜打算多做些菜餅,昨天沒買到肉少了調餡兒的活,心裡卻不輕鬆。
她起身動作輕,秉著呼吸穿戴整齊生怕吵醒姐姐,躡手躡腳走出屋才鬆了口氣,往腰間別了把小斧子,膽子也跟著大了。
這回做完餅天才微微泛白,路過隔壁林秀才家聽到屋裡傳來交談聲,婦人嗓音溫婉悅耳十分悅耳,往上拽了拽肩帶,揚起嘴角,快步走開。
村口不見羅叔的驢車想來還得一陣,閒來無事索性先走著,能不能省下車錢全看天意。
只可惜她腳未好利索,走起來一陣鑽心疼痛直往上竄,又慢又遭罪,沒走多遠就後悔了乾脆站在路邊等車。
思緒亂飄,不知怎的想起老輩們常說的——熬日子。
夫妻不睦的人家,處於弱勢的女子只能咬牙硬生生地熬,熬死丈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