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根本沒有縝密地權衡思量過,如果當時他是清醒的,他肯定會假裝不知道,讓這個秘密和那一次一樣無聲無息地過去。
可既然已經睜開了眼,張思嘉就沒法再假裝下去了,他看著不知所措的左臨淵,摸著自己被&ldo;熱情招待&rdo;過的嘴唇,單刀直入地問道:&ldo;你是同性戀?&rdo;
那一刻左臨淵如遭雷擊的反應讓張思嘉更加迷惑,他都沒有生氣地怒罵他,為什麼左臨淵的反應比他還要強烈?
左臨淵沉默了很久,他該說自己喝醉了認錯了,總之有無數個理由可以為他開脫,可是謊言到了舌尖卻總是無法說出口。
到最後他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ldo;我是。&rdo;
他已經準備好接受一切,無論是惡毒的言語,還是嚴厲的懲罰,哪怕是惡意的羞辱都可以,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他應該被這樣對待,這個汙點讓他卑微到活該被人踐踏。
所以當張思嘉面帶尷尬之色地說出那句話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ldo;同性戀不是錯。你也不用這麼偷偷藏著,找個合適的人好好過吧。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說出去的。&rdo;
左臨淵呆立了很久,他怎麼也沒想到張思嘉竟然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這種難以置信讓他下意識地問出了一句話:&ldo;那你是嗎?&rdo;
張思嘉本想矢口否認。這是最正確、最直接、最不給左臨淵任何希望的回答。這個回答之後,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再無交集的可能。
酒精的影響從大腦中逐漸褪去,張思嘉開始思考得很多。他的腦中不斷回放著許許多多過往的畫面:父母拿給他看的哥哥和女友的照片,填高考志願時父母殷切又不容置疑的決定,父母送給他的成年禮物是那枚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耳釘,夢境的月光下他歇斯底里地向張嘉發洩的崩潰……
憑什麼呢?憑什麼我就要當你的替代品?憑什麼我要和你一樣?
我從來都和你不一樣。
這種迫切想要證明的慾望讓先前純粹的善意染上了別樣的色彩,張思嘉沉默了許久,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侷促的左臨淵,低聲道:&ldo;我不知道。&rdo;
對,我不知道。
這一句不知道給了左臨淵無盡的希望,那天之後左臨淵就開始明裡暗裡地向他示好。張思嘉雖然感覺有點彆扭,但是出於一種微妙的心理,他沒有斷然拒絕,兩人逐漸越走越近,比朋友更親密,比戀人更疏遠。
這種疏遠的界限無處不在,就像張思嘉明明很討厭左臨淵叫他&ldo;思嘉&rdo;,可他卻從來沒有提出這一點。每當左臨淵這麼叫他的時候,他就會從眼前溫暖的美夢中驚醒,回到冰冷醜惡的現實中。他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強迫自己清醒著活下去。
可是這一點,左臨淵從來都不知道,他也不想讓他知道,就像他刻意不去了解左臨淵的過去,只是冷漠地在心中劃開一道距離,將兩人的關係撇清。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大二時,此時張思嘉已經向左臨淵透露了自己有個哥哥在二十年前失蹤了,兩人一起調查著當年的事情。這一天他們一邊討論著收集到的線索,一邊在過馬路。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四周人煙稀少,張思嘉沉浸在話題之中,完全無視了周圍的環境,以至於一輛車橫衝直撞地開過來時,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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