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修建中的劇院和花圃,來到快要修建完畢但還搭著腳手架的建築前。
&ldo;現在快要六點了,只要再堅持20分鐘左右就可以結束了。這個建築就在月湖邊,迫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準備跳湖。&rdo;宋寒章對林覺說道。
林覺虛弱地笑了笑:&ldo;但願今晚我不用第三次跳水了。&rdo;
&ldo;恐怕,很難說。&rdo;坐在大樓外壁的腳手架上的宋寒章看著樓下徘徊的喪屍們低聲道。
他們坐在三樓牆體外的腳手架上,這個高度跳湖還不至於造成骨折這種嚴重的傷勢,對林覺來說也還可以承受。從他們現在的高度看去,前方的月湖倒映著漫天的星光。
再抬頭看去,那輪緋紅的弦月已經快要沉入地平線了。
&ldo;星星真美啊,長大後好像就沒看見過這麼多的星星了。&rdo;林覺靠在欄杆上看著天空喃喃道。
&ldo;有空抬頭不如看看下面。&rdo;宋寒章的聲音像是夜晚的冷風,一下子將迷濛中的林覺吹醒了。
身體已經沒多少力氣,因為感染的關係,加上身上半濕的衣物,他只覺得一陣陣發冷。
睏倦感一直在侵蝕他的意志力,他還是努力睜大眼睛,低頭往下看。
聚集在大樓下徘徊的喪屍不知何時少了大半,林覺吃力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產生了什麼幻覺。
&ldo;好像……少了?&rdo;心中不祥的預感讓林覺不太確信自己的判斷。
&ldo;是少了。因為它們學會攀爬了!&rdo;
宋寒章冷冰冰的聲音讓林覺渾身打了個激靈,頭皮一麻,幾乎要炸開來。
再定睛看去,匍匐在腳手架上被黑夜隱蔽的身影,不正是蠕動攀爬著的喪屍嗎?!它們像是一群恐怖的夜生獵食者,緩慢卻成群結對地向他們靠近。
荒謬和恐懼感襲上林覺的心頭,他下意識地看向宋寒章,後者手上握著木棍,冷眼打量著這群貪婪的獵食者。
銳器插入皮肉的聲音,然後是重物墜落和撞擊聲,宋寒章緩緩抽回木棍,對準另一隻爬上來的喪屍。
如果只是想像一下這個場景,那應該是相當可笑的,但是就坐在宋寒章身邊的林覺卻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一隻只喪屍前赴後繼地攀爬了上來,然後被一隻只擊落,震得整個腳手架都有種在搖動的感覺。
沒完沒了,可是卻讓人的神經時刻緊繃。
東方已經有了朝陽的微光,希望近在眼前。
&ldo;小心――!&rdo;林覺高呼一聲。
宋寒章立刻抬頭,一棍子將撲下來的喪屍打飛了出去,一直捅到它滾落腳手架為止。
更多喪屍從上方撲落,宋寒章一把拉起林覺將他推出腳手架:&ldo;屏氣!&rdo;
墜落的感覺不啻於一場死亡。身體失重,在空中飛墜,好像會跌入無底深淵。借著東方的微光,他看到宋寒章一腳踢翻一隻企圖咬斷他脖子的喪屍,翻身跳下了湖。
身體在水面重重撞擊了一下,林覺一下子沒閉住氣,咳嗽了一聲,肺裡的空氣一下子抖出了大半。嗆水的感覺使得他無法控制地大口吞入冰冷的湖水,高處落下衝擊力讓他的身體不斷往下沉,手腳不聽使喚,無法控制……
他努力睜開眼睛,明明已經看見了水面上的光明,身體卻好像要墜入地獄,那麼近,又那麼遠。
力竭的身體已經瀕臨死亡,連意識都因為缺氧和感染而模糊不清。
身體忽然在沉入地獄的最後一刻被拉住,手臂被緊握,然後開始往上浮。
出水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