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別這麼緊張,不然體力會消耗的很快,我們至少還要這樣度過九到十個小時。&rdo;宋寒章安慰似的說著,伸手指著一旁的樟樹,&ldo;爬上去,等我引開它之後再下來攻擊。&rdo;
喪屍離宋寒章越來越近,他也隨時做好了腿就跑的準備,但是卻遲遲沒有行動。林覺蹲在樹上看著,只覺得腿腳都在發軟,他甚至懷疑待會兒自己有沒有勇氣從這裡跳下去。但如果逃避的話,他連唯一的隊友都會失去,這樣一來,慌亂的自己恐怕更是難以保住性命。
五米、四米、三米……
喪屍遲緩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又突然迅猛了起來,林覺在樹上看得分明,那隻喪屍幾乎是跳躍一樣往宋寒章身上撲來!
宋寒章下意識地飛起一腳踹在喪屍的肚子上,然後迅速往後退了兩步轉身開始跑,被踹翻在地的喪屍遲緩地爬了起來,繼續以緩慢的動作一步步向他追去,因為宋寒章離喪屍太近,它絲毫沒有被幾米外樹上的林覺吸引。
&ldo;動手!&rdo;宋寒章大聲喊道。
林覺咬咬牙從樹上跳了下來,手上舉起水管大吼一聲,用力砸在喪屍的後腦殼上,悶悶的敲擊聲中喪屍的背往前弓了弓,它維持著被敲彎的姿勢,頭卻往後轉了過來,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扭轉了脖子。
在路燈下顯得越發凸出恐怖的眼珠,過分發達的獠牙和那猙獰的臉部肌肉,它緩緩張開了嘴,恐怖的獠牙完全暴露了出來。他們離得是那麼近,近到他清晰地聞到了對方身上那種令人作嘔的腐爛的味道。
&ldo;嗷――!&rdo;喪屍低吼了一聲,以扭曲的姿勢向林覺撲來。
林覺的腦中完全沒有應對的策略,甚至連逃跑都忘記了,生存的本能迫使他舉起手中的武器,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抽擊在喪屍的腦殼上,沉悶的撞擊聲一下接著一下,他所有的力氣都花在瞭如何殺死對方上,□裸的恐懼刻在了他的眼睛裡,讓他只看得見眼前的怪物。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
&ldo;夠了!&rdo;
林覺對宋寒章的阻止聲充耳不聞,或者說他整個世界裡都只有殺戮這個本能了,外界的一切彷彿都離他遠去。他只是本能地擊打著喪屍的頭顱,嘴裡發出毫無意義的嗚咽和低吼。
&ldo;我說夠了!林、覺!&rdo;
身體動不了,他被整個人從後面抱住了,林覺下意識地掙扎反擊,但身體卻被控制得牢牢的。敲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林覺這才發現從身後抱住自己的是宋寒章,而自己的手其實已經軟的根本拿不住東西了。
他的視線從地上血肉模糊的喪屍身上一掠過而,胃中強烈的噁心感讓他幾乎要嘔吐起來。
之前面對宿舍管理員是突發事件根本來不及恐懼,加上動手的並不是自己,他只是覺得害怕,可是這次是他親手用鐵管敲死了一隻喪屍,還是用這種血腥的、把對方打得整個頭顱都粉碎、腦漿迸裂的方式。
□裸的血腥和虐殺,校園裡無窮無盡的喪屍,如同一場怎麼也無法醒來的噩夢,出路――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了。
一夜之間曾經熟悉的同學朋友都變成了這樣的怪物,如果不殺死它們,他就會被吃掉,可他不想死、不想死啊!
輕輕的嘆息聲在他耳邊響起,宋寒章鬆開了抱住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強迫他直視他的眼睛。
&ldo;看起來你已經冷靜下來了。&rdo;宋寒章的眼鏡反射著昏暗的月光,&ldo;這話我只說一次,聽好了。我們陷入這種境地並不是出於自願,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就以為可以逃避的話,我們是絕對活不下去的。喪屍又怎麼樣呢?雖然它們會動,甚至可能是曾經的同學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