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們也出去吧?&rdo;林覺說。
宋寒章卻沒有急著走,反而來到了金屬門前,再一次拉開了金屬大門。
外面再沒有音樂、賓客、許願泉水,而是無邊無際的白霧。
那不久前喧鬧的舞會現場,竟好似夢幻泡影,眨眼就無影無蹤。
顧風儀和柳清清已經從木門離開了這裡,昏暗的小房間已經快徹底崩潰,林覺焦急地看著宋寒章,他卻好似被這白霧迷住了一樣,久久地凝望著那一片虛無。
&ldo;你是誰?&rdo;宋寒章看向白霧,低聲問道。
沒有人答。
第17章 病院之人(中)
空間坍塌了,離開昏暗的房間後,2002的四人回到了遊戲開始時所在的南宿舍區――也就是杜城一怒之下當街砍死一個質疑他的隊員,卻意外發現周圍的行人態度怪異,進而破壞了世界秩序提前開始下一輪遊戲的地方。
杜城吐了口唾沫,用腳碾了碾血跡斑駁的地面。
隊裡僅存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李芸芸死了,就在幾分鐘之前,害死她的兇手就是此時處於爆發邊緣的杜城,他氣勢洶洶地掃視著他們,似乎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不滿,然後藉機發作――這就是杜城會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惡名在外又實力強橫,這麼多輪下來他早該被人幹掉了。
柯正傑悲哀地想,這就是現實吧,人生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在學校的時候,杜城就是有名的太子黨,半年前還酒駕撞死了一個女生。可是他家有權有勢,找了個人頂罪,讓杜城繼續在學校裡橫行霸道。他會知道這件事還是杜城自己喝醉了說出來的,柯正傑深深地記住了那時候他醉醺醺的臉上露出囂張得意的笑容,令人作嘔。
他逃課罷考、打架鬥毆、騷擾女生,從沒人敢說他什麼,就連打了老師也理直氣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得罪他的人要麼自己滾,要麼他送他滾,系主任還在一旁點頭哈腰地賠笑,全班學生噤若寒蟬,人人敢怒不敢言。
這是多荒誕可笑的一幕啊,誰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一個高等學府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可它偏偏發生了,還以這種理所當然的形式,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柯正傑什麼都不敢說,他只是個普通的窮學生,祖祖輩輩都在地裡刨食,送他上大學已經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他不得不一邊讀書一邊打工掙錢繼續學業。剛剛考進大學的優越感在同學無數次不經意的憐憫和炫耀下蕩然無存,他不再是村裡最優秀的金鳳凰,他不過是一隻不小心走進了天鵝群的醜小鴨,狼狽地遮掩著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是羨慕杜城的,這份羨慕在自卑中慢慢變成了嫉妒和鄙夷,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如果他是杜城該有多好,有個有權有勢的爹,有個溺愛自己的娘,從小到大活在花不完的錢裡,那該有多幸福。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連一個杜城不要的女人都高攀不起。
蘇甜,柯正傑又想起了蘇甜。她算不上漂亮,但也算是個清秀佳人了,對杜城來說她不過是個聽話的玩物,可有無可,最大的用處就是考試的時候給他提供正確答案,哪怕她死了,他也沒感到難過――白露霜不是還在嗎?她比蘇甜漂亮,又比蘇甜能來事,總是哄得杜城眉開眼笑,輕易地掏出了錢包,或者掏出了房卡。
柯正傑偷偷打量了白露霜一眼,她正偎依在杜城懷裡,好言好語地安撫著他的情緒。杜城被她逗笑了,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白露霜嬌嗔了一句,兩人黏黏糊糊地親熱了起來,就好像李芸芸的死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這裡也不是什麼危機四伏的死亡遊戲,而是任由他們打情罵俏的好地方。
柯正傑再一次感到了毛骨悚然,他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