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還長出了乾枯的糙精。
這哪裡還是她們熟悉的寢室啊?根本是一個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恐怖房間!
頂燈跳動了一下,顧風儀迅速站了起來,衝到桌邊在鏽跡和血跡吞沒桌子前拿起上面的一把鋼質水果刀:&ldo;立刻離開這裡,我們去時鐘廣場。&rdo;
手機響了,兩人拿出手機一看:【玩家顧風儀(柳清清),開啟條件達成,提前進入下一回合。】頭頂的燈光驟然熄滅,兩人猝不及防地被捲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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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咦?&rdo;坐在路邊長椅上觀察來往學生的單輕哼了一聲。
原本都在正常走動的學生們彷彿一瞬間被操控了一樣,突然驚慌失措地開始奔跑,這份慌亂很快演變成了動亂,這群人莫名其妙地撕扯了起來,你打翻我,我絆倒你,撲倒在地上撕鬥,彷彿前一秒根本不認識的人突然變成了自己的仇人。
單看得津津有味,卻莫名其妙。
是另外幾個人做了什麼嗎?
就算是,他現在也不敢去問他們啊。
不說別人,上一輪遊戲裡在蜂巢的時候,林覺可是二話不說就拿著長槍要他命,要不是他跑得快,現在恐怕早就死透了。
想到這裡,單又無奈地拉扯起了頭髮。雖然騙人是很有趣沒錯,不過總被人追得上躥下跳也不是辦法,只好先避開了。
站起身來的時候,口袋裡的東西硌了一下,單將它掏了出來,是個塑膠藥瓶。搖晃了兩下,還有小半瓶藥片,按照醫囑,他應該每天早晚各吃兩片,穩定情緒和精神狀況。
但是……
單將藥瓶丟了出去,看著它骨碌碌地滾出去,滾向狂亂的人群。
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好,就像是把心頭腐爛的那塊肉一刀剜去,痛快到全身都在顫慄發抖。這種感覺,很多年前他體會過一次,就像上癮一樣無法停止,從那之後無論是在精神病院還是富貴豪宅,他都無法忘記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快感。
說謊讓他快樂,可是比這種快樂更深的,是揭穿謊言的愉悅。
他玩弄人心,踐踏善意,殘忍剝開別人的傷口,看著那些人徹底崩潰,滿臉都是真相被拆穿的絕望和痛苦,這是他的精神鴉片,他上癮。
一個瘋子就應該活在這樣瘋狂的世界裡,與世界共沉淪。
【玩家單,開啟條件達成,提前進入下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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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滋滋&rdo;的電流聲響起,老舊的頂燈亮了,光線跳動了幾下,終於照亮了這個房間,可是燈泡卻好像已經用了太久,蒙著一層暗沉的昏黃,周圍一片或明或暗的朦朧。
林覺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頭頂粉刷過的牆壁時不時掉下幾片粉屑,鏽鐵和血腥的氣味從四面八方湧入鼻腔中。他把平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伸到眼前,掌心上都是木質床板上剝落的木屑。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不,這裡應該是他和宋寒章搬出去後一起住的招待所的房間。這個床和宿舍裡的類似,上面是床鋪,下面是寫字檯,只是已經鏽得不成樣子了,簡直像是廢棄了幾十年。
不會錯的,這裡就是他和宋寒章住著的招待所房間,可是宋寒章呢?
兩輪下來的遊戲經驗教會了林覺謹慎,他沒有立刻起來,而是儘量不發出聲音地觀察四周,還將頭伸出了上鋪的欄杆向下看去,這一看就渾身冰冷地僵住了。
趴在窗邊的……是什麼東西?
林覺從沒有見過如此猙獰的怪物,哪怕是面對喪屍,他都已經練就了面不改色的膽量。可是當他面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