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芸宛想到當年公主被皇上賜予封地之時,那些老臣個個像是被從身上切下幾塊肉的樣子,覺得公主這樣也算是未雨綢繆。現在做這個監國,也算給他們提個醒,免得將來公主要做君王之時他們氣得要死要活。
不過楚慧做了監國之後,肉眼可見地變得忙碌起來。平日裡兩個人最晚也超不過亥時睡覺,哪一日真的有事耽誤了睡覺的時辰,第二天白日也要補回來,可如今楚慧卻整日呆在御書房,每日回來必定都過了子時。
小廚房裡每天都溫著一盅參湯,芸宛總是等到她回來,親自看著她喝過才會安心睡覺。只是能陪她入睡,卻怎麼也做不到陪她醒來。因為不管她早上醒來多早,身旁卻早就沒了楚慧,只留下些幾乎感受不到的餘溫。
這一日楚慧終於回來得早了些,芸宛忍不住在她耳邊抱怨:「真的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嗎?我知道你多晚回來,卻不知道你多早離開,是不是隻有我一夜不睡覺,才知道你走得有多早?」
很令人心疼的小語氣,讓楚慧一下子就生出了許多愧疚。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陪陪芸宛了,這樣實在是不應該。她轉過身去抱住芸宛,說:「對不起,如今朝中瑣事正多,處理起來不難,只是很費時間,等再過些日子不那麼忙了,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不用不用!」芸宛卻急忙搖了搖頭,她的語氣雖然帶了些抱怨,卻並非要楚慧不管正事來陪她,那她成了什麼人?這也就是楚慧還沒做了皇帝,否則她這樣一定會被人稱作禍國妖孽。想到這個說法,芸宛忍不住樂了起來。
「你笑什麼呢?」楚慧看她自顧自在那裡笑了起來,忍不住問了一句。
芸宛輕輕搖了搖頭,說:「沒笑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一個笑話而已。不過公主真的不必專程抽時間陪我,我們已經朝朝暮暮了,又何必朝夕相對?」
楚慧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將來我們一定可以朝夕相對。」這是承諾,永遠不會改變的承諾。
楚慧做了監國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南域。如果這個訊息不是楚思源和楚思賢的親信分別傳給他們的,那麼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楚思源和楚思賢已經在南域呆了半年之久,勝仗是沒有少打,可卻始終啃不下白俊山這塊硬骨頭。來此之前,他們誰都不會想到南域的局勢居然會如此複雜,可來了之後付出了這麼多,誰也不甘心先放棄離開——如果不把南域的兵力拿下,這半年多的時間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可現在京城傳來這樣的訊息,又讓楚思賢和楚思源產生了自我懷疑,說到底他們想做太子、想做下一任皇帝,就該在京城發揮拳腳才是。在南域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業?再在這裡耗下去,父皇是不是都將他們忘記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俊山也收到了京城傳來的一封信,這封信自然是楚慧派人交給他的,看過信之後,白俊山直接將信扔進了火盆之中,一道火舌飛起,那信在頃刻間化為灰燼。
「將軍,這信上寫了什麼?」杜春生看到白俊山臉色嚴肅,便知這東西十分不得了。
「主子要我們想辦法拖住大皇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絕不可讓他們在此時回京。」白俊山點了點頭,的確是很不得了的內容,所以也不可以讓其他人看到。
京城的訊息傳過來之後,兩位皇子便已經有了離開的意圖。杜春生有些為難地說:「可是他們是皇子殿下,若要離開誰敢阻攔?」要真的試圖阻攔,那不成了挑釁皇室威嚴?
「是啊,這可得好好想一想!」白俊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開始思考起來。
過了沒兩日,白俊山便派人大張旗鼓地將三皇子殿下請到了自己的營帳中吃酒,對外宣稱是與三皇子殿下商量主動進攻蠻族之事。除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