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自幼文武雙全,手上的力氣可不小。她這一巴掌直接將楚思源的嘴角打得出了血,可楚思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皇姐,你莫不是還天真地認為只要父皇知曉,他便會廢了朕?實話告訴你吧,父皇早就知道了朕對你的心思,甚至私下差點兒將朕打死,可是最後怎麼樣,還不是拗不過朕,默許了朕的心思。否則你以為父皇為何在最後的日子裡,收回了你的封地與親兵?」
楚思源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傳到了楚慧耳中,可組合起來她卻無法這些字的意思:「什 什麼意思?父皇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父皇是疼愛你遠遠越過了我們這些兒子。可無論如何,皇姐總歸是個女兒身,無法繼承大統。」楚思源一句一句在楚慧耳邊說著,就是要她認清事實,也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不會背叛皇姐,「但是朕卻不一樣,皇姐於朕是比江山社稷還要重要的存在,朕為了皇姐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只要皇姐給朕一個機會!」
「不會的,父皇怎麼會這麼對我,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楚慧揪著楚思源的衣襟,她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楚慧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了父皇臨死之際臉上愧疚的表情,她當時不懂那是什麼意思,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虧得她被父皇疼愛了那麼多年,可這麼多年的父女情分終究比不過這個江山,她的人生果真像一場笑話。
看著楚慧狀若瘋癲的樣子,楚思源有些心疼地拉住她的手,說:「皇姐,朕沒有騙你,但是朕發誓朕絕對不會像父皇一樣捨棄你。」
「罷了罷了。」楚慧突然朝他擺了擺手,整個人放鬆下來,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楚思源,她是無辜的,你將她好生安葬吧。」這個「她」,自然是指芸宛無疑。
楚慧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楚思源說話了,也已經很久沒用這樣平靜的目光看過他。楚思源瞭解自己的皇姐,知道她這麼說,那多半便是認命了,他心下一喜,當即應承了楚慧:「皇姐放心,只要皇姐願隨朕回宮,朕什麼都照著你的意思辦。」
「我要先去皇陵祭拜父皇。」
「朕陪皇姐去。」
一日之後,楚思源帶著楚慧到了皇陵。
楚思源親自為楚慧掀開了轎簾,楚慧下了馬車之後,入目便是茫茫一片大雪:「真想不到,皇陵這裡竟然下了這麼大一場雪。」
「是啊,也許是父皇在天有靈,知道皇姐你要過來,這場大雪是他送給你的。」楚思源接過內侍遞過來的毛領披風為她搭上。
楚慧勾唇笑了笑,說:「是嗎,如此我可不能辜負了這場大雪。我們繼續往前走吧,我想單獨同父皇說會兒話,就別讓他們跟著了。」
「你們且在這裡等一會兒,朕陪皇姐去看看父皇的陵墓。」
先帝陵墓就在不遠處,兩個人走了沒多久便到了陵洞之中。
楚慧一下子跪了下去,楚思源也跟著跪了下去。
「父皇,女兒來看您了。」楚慧雙手扣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父皇,朕也來看您了!」
「楚思源,你說父皇要是還活著該有多好啊?」楚慧扭頭看向楚思源,「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親口問問他,江山社稷到底有多重要,你這個繼承皇位的兒子到底有多重要。」
楚思源有些心虛,也有些新皇,他說:「皇姐,朕——」
「我知道,父皇現在無法回答我,那我只好帶著楚思源一起去黃泉路上跟您要個答案了!」
楚慧的話剛說出口,楚思源就暗道不好,他一下子就要躲開。可他的武功是楚慧一點一滴教會的,若論單打獨鬥,他絕不可能是楚慧的對手,自然也不可能躲開楚慧的短刀。
短刀直直地插在了楚思源胸前,他出於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