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的人被家人拉起。
隊伍繼續前進。
雪越下越大,所有人都開始翻找著包裹裡的衣裳披在身上。
“真是邪了門了。”吳管事望向天空飄落下來的雪抱怨道。
以往這個季節最多是過了武夷山才能看到雪。
今年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想要到下一個休息點至少得走三四個時辰。
但現在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吧。
天空依舊灰濛濛一片,鵝毛大雪算不上,但也稱得上大雪了。
到現在,地面已經逐漸有了積雪。
許溫言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好在是昨天在馬車上在裡面又穿了幾件保暖的衣物。
大雪中夾雜著風,雪花剛落在臉上就化了。
一絲絲涼意透過。
許溫言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個小女孩。
她身上只有一件褐色的麻布衣裳。
也不是她爹孃不給她穿,她爹孃身上也是套著麻布衣裳,只是那男人將懷中的兒子抱的更緊。
“哥。”
人群最前方傳來女人的叫聲。
許溫言朝著前看去,是張成錦摔在了地上。
他被抓去前就受了傷,又受了幾十大板,現在看來身體應該是撐不住了。
雪不停的下,很快張成錦的身上也積起一層薄雪。
張巧兒,扶著張成錦,看樣子這張成錦已經是昏迷了過去。
“吳管事,我們能不能休息一會啊。”端夫人帶著哭腔的看向吳管事。
吳管事皺眉思索了一會:“不行,必須趕緊走,今天晚上不能到鳳凰縣,我們都得冷死在外面。”
這雪的勢頭著實不小,最後只能張凱揹著自己兒子,流放部隊重新上路。
說好的豐雪潤三年呢,許溫言現在只想罵街。
想著能安安穩穩到西北呢,這還沒出豐縣境地就給難住了。
腳底踩到雪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如果換做是在村子裡,許溫言會覺得挺解壓,但是到了現在,這聲音只能是人的催命符。
頂著風雪,不知道到什麼時候許溫言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越是往北方,這天氣只會越冷。
身旁的張超已經將芊芊抱了起來,他媳婦拉著張超的手,三個人靠在一起,抵擋風雪。
許大山走到許溫言前面一點為許溫言擋住前方的風。,
這個時候許溫言只擔心後面的馬車,不過有這麼多人踩平了道路,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隊伍又走了一個時辰。
“哎呀。”
張巧兒摔倒在地,她一個千金小姐如果不是被端夫人攔著,早就哭的梨花帶雨了。
張凱跟張成碩二人一人揹著一個成年人,體力馬上就要透支了。
“啊。”
這張巧兒剛站起來,徐氏又摔了下去。
“媳婦!”
“大兒媳喲。”
端氏趕忙走到一邊檢視徐氏的情況,看著大兒媳虛弱的樣子,她的淚水更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老天爺還讓不讓人活了。”婦人帶著哭腔,這讓隊伍裡的大多數人都有些遭不住了。
“吳管事,讓我們休息會吧,真的走不動了。”張老爺子腆著臉哀求道。
吳管事看著這群人,嘆了口氣,隨即目光看向側面的岩石下方:“修整半個時辰。”
流放的人群趕緊往邊上靠,爭取討個好位置。
“爹爹,我好冷啊。”
張芊芊的小臉凍的發紅,許溫言能明顯看到她嘴裡吐出的白霧。
張超握住女兒的手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