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之後。
兩人泡著腳,就著煤燈的火光,許溫言看著陳三林那張黑的有些反光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媳婦,你是不是不喜歡黑的啊?”陳三林有些慌張道,不論是小滿還是那個狗屁王澤仁,都還挺白的。
自己媳婦是不是就是喜歡白的啊。
“噗呲!沒有隻是陳哥你這樣子太逗了,現在已經快夏末了,怎麼能曬這麼黑啊。”緊接著就又牽起了他的手掌看。
手心手背完全是兩個顏色。
見陳三林有些悶悶不樂,許溫言趕緊安慰著:“等秋天養兩天就好了,可以白回的嗎。”
陳三林點點頭,托起許溫言的腳,給他擦乾淨後緊接著就握著了他的手:“媳婦,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麼晚了去哪啊?”
“跟我來就好。”
身前少年的手很暖和,許溫言就這樣被他帶著往前,那是油菜地的方向,今年的所有作物種植的都晚。
油菜再有半個月也能收穫了,現在還是青蔥的綠莢。
一棵棵油菜長勢不錯,就比許溫言矮上一個頭左右。
陳三林在菜地前鬆開許溫言的手:“在這等我。”
說完他就朝著油菜地跑去。
許溫言乖乖站好,深夜的風伴隨著蟲鳴,望著陳三林跑去的方向,一絲絲星星點點的螢光隨之在油菜地中閃爍,升空。
少年途經之處,升起點點螢火,那綠瑩瑩的微光,匯聚一處也能照亮著夜空的一角。
“哇。”
許溫言臉上浮現出笑容,還記得小時候在大伯家的菜地,也見過螢火蟲,但那只有零星幾個。
像是這種規模的,許溫言還是第一次見。
浪漫且震撼。
陳三林帶著風跑來跟許溫言並排站著,一臉期待的看著許溫言。
對上少年炙熱的眼神,許溫言嘴角揚起朝著他勾了勾手:“低頭。”
溼潤的舌尖交織在一起,在這螢火的照耀中,纏綿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許溫言捧著男人稜角分明的下顎,大拇指輕微觸碰著他的唇。
在濃稠的曖昧氣氛下,陳三林摟住許溫言的腰,指尖向下。
螢火與月光爭輝,人兒於輝下糾纏。
......
今日不想去縣裡。
等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許溫言扶著腰起來,簡單洗漱後開始做飯,這個點家裡的孩子應該去山上割草了。
“我來就好。”陳三林帶著草帽從外面院子進來,接過許溫言手中的菜刀幫忙切菜。
雖然媳婦說了不嫌棄他,但他還是不想讓自己再黑下去了。
“陳哥,吃完飯咱浪去啊。”
這話跟陳三林整不會了,昨天晚上不才:“好,好啊。但是白天孩子都在院子了......”
還沒等陳三林話說完,許溫言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你丫的的腦袋裡都是些什麼啊,我是說去水潭一趟,我看村裡的桑葚已經在結了。”
“啊?哦哦。”陳三林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是昨天晚上自己不夠賣力呢。
吃飯的時候許溫言檢查了下小滿的傷口。
果然羅三元那個死孩子沒在,小滿的腿好的快多了,現在自己走路已經不成問題。
帶上水跟餅子許溫言坐在騾車上跟小滿道別:“家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今天興傑哥會來幫你。”
“好。”
還是小滿最可靠啊,許溫言駕著騾車兩人往水潭方向走。
真是有段日子沒來這邊了,許溫言伸手從邊上的樹上扯了兩片葉子:“陳哥,你當初是怎麼發現這塊地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