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帶著孔釗一起打。
他們一家只是桂花村的一家窮苦農人。
每年靠婦人種莊稼賺的那點錢都被男人拿去買酒喝了,這男人喝完酒就打妻兒。
等到第二天又會做出一副懺悔的樣子。
“孃的,小兔崽子,你敢對老子動手了啊,老子今天不教訓你就不是你老子了。”
男人瘋狂的從婦人懷裡將孔釗往外拉,婦人則是拼命的護著孔釗。
“你打我就好了,別打孩子!”婦人嘴裡嘶吼著,一把將男人懷裡的孔釗拉了出來,隨即抱著男人的腿。
“釗兒你快跑,去村長爺爺家住一晚。”
男人在酒精的驅使下變得更加狂躁,狂風暴雨般的拳頭落在婦人身上。
為了不讓兒子感覺到害怕,婦人只能忍著不叫出聲來。
一邊的孔釗匆忙起身,去拉著男人的胳膊。
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男人只是微微用力,就將孔釗甩到一邊,在這一刻,孔釗心裡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瘋一般的朝著外面跑去。
婦人見兒子離開,這才敢微微出聲。
“你也欺負老子是吧?啊?”男人揮手再度扇去,婦人盤起的頭髮散開,粘稠的血液沾染著髮絲,她只是用雙手護住腦袋。
只要兒子沒事,她受再多苦都無所謂。
“啊!”
“咚——”
血液從動脈中噴灑而出,只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男人便倒地不起。
婦人緩緩睜開眼睛。
看見的是拿著菜刀的兒子跟躺在血泊中的兒子。
“釗兒!”
婦人上前死死抱住兒子,小孔釗在母親懷裡不停顫抖。
“哐當——”
菜刀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別看,釗兒,明天你就去求村長爺爺照顧你,好嗎,以後孃親不在你身邊,你要聽村長爺爺的話。”
這時候的孔釗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
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總會比其他家庭的孩子懂得更多。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孔釗已經不見了。
等婦人知道的時候,小孔釗已經拿著菜刀去衙門自首了。
“娘——”
“你沒事吧,你躺床上就在亂說話。”賈安慶來到床邊,用毛巾擦著孔釗的額頭。
孔釗站起身子,不斷的大口呼吸,只見他撫著額頭:“抱歉......”
“你是不是想孃親了啊?”賈安慶將毛巾遞給孔釗:“唉,說起來我也離家很久了,我也挺想孃親的。”
“我沒有孃親了。”
煙火大會那天,就是孔釗從衙門放出來不久,剛從村子裡回來。
村子被毀了,孃親大機率也沒了,也正是那天他撞見了賈安慶。
“啊?不好意思啊。”賈安慶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孔釗搖了搖頭:“沒事。”
“那......那孔釗,以後你要是實在沒有地方去就來找我吧,我這裡還挺缺人手的。
哥好幾天才來一次縣裡,都沒人陪我。”
“一定。”
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孔釗只有感激。
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孃親,對自己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