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冬。
許溫言幾乎是把家裡所有能蓋的東西都蓋在了身上。
幾個孩子那邊把床合併在了一塊,還好是棉被買的夠大,分了一條給許溫言跟陳三林。
從清完積雪後的第二天,昨天許溫言剛把家裡的兔子毛拿去給王翠娟讓她再幫忙做幾個圍脖。
今天就開始刮寒風了,那風颳在身上就是穿透性的物理傷害。
是真的能冷到狂打顫的地步。
早上的時候許溫言就感覺到了天氣的極度反常,家裡人一起把劈好的柴往正堂裡運。
這風主要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自西北慢慢朝南部吹,影響的範圍甚廣。
主要的原因就是西伯利亞高壓在九月份開始堆積,在冬季達到頂峰,是由上層急流透過絕熱冷卻和下降平流作用將熱量轉移而來。
許溫言都不敢相信今年的西北地區會冷成什麼樣子。
如果再嚴重些很可能會將寒流帶到這裡,這也是許溫言想過的最壞的打算。
一晚上許溫言都沒怎麼休息好,他得跟陳三林輪流休息,不能讓家裡的壁爐熄滅,這種氣溫下是可以凍死人的。
整整在家待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許溫言連門都不敢開啟,這時候他只是慶幸自己做出來建造壁爐的這個決定。
在沒有暖氣的古代社會,這個壁爐真的是救了命,從灶臺倒塌後許溫言就將食物轉移到了裡屋,這一個星期做飯都是在裡屋完成的,因為開了煙囪,家裡也不會感覺到煙人。
同時他也很擔心小虎跟二舅以及村長一家,在這個村裡他能說的上話的也只有這三家人了,他們的品性都不壞,許溫言也不想他們出什麼事。
大風是在一個星期後停的,許溫言跟陳三林裹上所有衣服帶上帽子準備出門檢視一番。
“小六,看好弟弟妹妹們,別出門。”仔細交代一遍後陳三林牽著許溫言的手兩個人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整個村子的積雪都被吹向了南方,這就導致了房子靠北的一面的牆體全被冰雪覆蓋。
又因為這寒風定型後的雪已經凍的緊實異常光滑,村裡的樹木被吹的已經朝南方微微傾斜,樹枝上掛滿了冰碴子。
兩個人都是南方人,在這光滑的雪面上行走許溫言不被陳三林牽著的話不知道要摔多少跤。
離陳家最近的是小虎家,兩人小心進去,房門被凍住了,陳三林拉了好幾下才是將門拽開。
走進裡面才看見小虎蜷縮在被子裡發抖,張老太太竟已經被凍死了。
許溫言只是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呼吸後長嘆一口氣,明明是那麼和善的一位老人家。
“陳哥,你把小虎抱到家裡去。”小虎的家裡簡直跟冰窖沒什麼區別,地面上還有正在燃燒的木棍而小虎也有一些輕微的一氧化碳中毒,頭腦不太清醒。
一路往下走,許溫言摔了好幾跤才踉踉蹌蹌的滑下去。
整個吉祥村都靜的可怕,只有一些輕微的風聲“呼呼”作響。
許溫言就感覺來到了冰封末世一般,好似世界上只有他一個活人。
好不容易走進周家院子許溫言直接朝著二舅家走,雖然周家的老宅在前面。
連拉了十幾下門,這才將拉開,剛進去一股濃煙迎面而來,許溫言用手在面前揮了揮,通了一會煙才進去。
夫妻兩個人抱在一起,地面上也是燒著火,最邊上還有幾塊煤炭,周建業夫妻全是靠許溫言給的那一撮箕煤炭挺了過來。
“溫言,你怎麼來了...這大冷天的多遭罪啊。”周建業的聲音很虛弱,許溫言知道他們現在也是有些一氧化碳中毒的但比小虎好的多,好在是南邊的窗戶敞著一點縫。
看來這周建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