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言在遠處看著這何先花,就她那點小心思都要寫臉上了。
“大舅母。”陳三林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那何先花。
“哎,這不是聽說你打到好東西了嗎,我就是來看看,哈哈看看。”何先花邊說邊笑,眼睛還時不時盯著那隻後腿看著。
那麼大一隻鹿腿,得賣不少錢吧,到這裡何先花已經在想怎麼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多添一件棉服了。
陳三林也想著要不要給這唯一的親戚割點肉,小時候他們陳家窮,也是靠村子裡的人接濟過來得,母親常常從孃家裡帶糧食回來接濟家裡。
幾乎整個村子,不說多的,一碗米飯還是給過的,所以這陳三林在分獵物的時候並沒有跟那些人多計較。
“喲,那大舅母,您可好好看看。”許溫言拿著空碗朝著廚房裡走去,說到這看字的時候格外用力。
何先花先是皺眉,隨後馬上就知道了什麼:“你就是那老騙子的兒子,小騙子吧。”
“嘿嘿,對。我就是那騙子。”許溫言大大方方走進廚房裡,陳三林側著身子給他讓了點位置。
任這何先花怎麼都沒想到,本來是想嗆這病秧子一句沒想到他就這麼承認了,何先花白了許溫言一眼,又熱情地看向陳三林:“三林,這排骨能不能給我割一點啊,你外甥還小要吃點肉補身子。”
“行,大舅母你要割多少。”許溫言從陳三林手裡接過刀,對準那排骨比劃起來。
何先花的態度頓時就是一個360度旋轉,這陳三林娶了個什麼東西自己不管,只要能讓她佔便宜就行,剛才還以為是個刻薄的男的,沒想到這麼大方:“給我割半塊就成。”
許溫言在心裡也暗自罵道“你臉多大啊,張口就要半塊,小爺我乾脆全給你得了。”吐槽完後拿著刀比劃著:“從這裡割成不?”
“成成成!”何先花現在是真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那大舅母先給錢吧,我掂量著也有六斤左右,給您個親情價,三百文。”許溫言樂呵著看向那何先花期待著接下來的表演。
“多少?”
那何先花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百文我可以稱十多斤豬肉了,你這是在搶啊?”
許溫言捲起袖子,衝著那何先花再度開口:“大舅母可不能這樣算啊,這是鹿肉,鹿哪能跟豬算啊?
這鹿是鎮上有錢人吃的,可不比那咱都吃的上的豬,您要決定好了我可下刀了啊。”說著許溫言拿刀的手便用力了幾分。
“等等等會兒,我可沒說要買,咱們是親人,你個剛來的還要問我要錢啊?”當即這何先花就有些心虛了,本來就是想來要塊肉走的,這怎麼還說上錢了?還要三百文,她可拿不出這三百文:“三林,你說話啊,這是你家。”
許溫言也把目光投向陳三林,他是能看出這何先花不是什麼好意的,要是自己沒勸說不定她真的能幹出直接拿走一整塊排骨的事情,但是現在矛頭指向陳三林了,自己當真也就只是個外人。
至於這陳三林做什麼決定就不關他的事了,只要賣了那對鹿茸,這個冬天還是能過去的。
“大舅母,你看我剛結婚家裡已經沒錢了,這肉我得拿出去賣了,不然我跟我媳婦還有小花,小東過不去這個冬天啊。”陳三林也是面露難色,要是以前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的確就是給了,現在不一樣了,家裡如今有四口人,難養活。
許溫言看著這陳三林想到,他平時不怎麼說話,賣起慘來還真有一套,不過陳三林說的也確實是個問題,一家四口,兩個大男人不好養活,而且自己這病不好養啊。
何先花沒再說話,如今已經把話說道著份上了,自己再要說難聽點就是搶人家活命的糧食,在這個吃一頓餓一頓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