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民是當天晚上被縣令跟軍隊架著來的。
其實縣令手下也沒幾個兵,這些流民之所以聽話,完全就是因為昨天晚上被王澤仁他們打怕了的。
為了安置這些流民,王澤仁跟二麻子他們也是忙活了一個多時辰。
該登記的登記,女人小孩住軍帳裡,其他人住祠堂,這五百多人裡沒有一位老人。
除了陳興傑,許溫言他們都去幫忙了,現在這些流民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要安置在吉祥村了。
許溫言跟陳三林給趙大夫幫忙,進來的流民裡也有不少有傷的,但草藥不對,還要留著等後續計程車兵用,王澤仁也沒有給他們批藥。
大多都是消了毒了以後,包紮一下,至於會不會感染,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的命了。
小虎負責幫小滿一起登記,烏泱泱的流民走過之處,皆是散發著淡淡的臭味,跟血腥味,大多都是衣不蔽體的。
因為太黑,祠堂口只有一個大火堆燒著,根本看不清。
二麻子給周建業找來了一口大鍋,這是縣令從桂花村裡找到的,就一起送來了。
大鍋裡什麼東西都加了些,各種雜糧、麥麩、還加了玉米粉,混合著各種野菜一起做的究極大亂燉,因為人多糧少,這頓飯要多麼清湯寡水就又多麼清湯寡水。
甚至不如以前家裡豬吃的好。
許溫言幫完趙醫生後就跟周建業接班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拿到這打飯勺,總有一種食堂阿姨既視感。
這要是現在手抖,會不會命都嘎了。
許溫言正愣神了,就見一個熟悉的竹筒伸了過來,大多流民都是沒有碗的,都是誰喝完了,用水洗一洗接著給下一個人打。
“你這竹筒哪裡來的?”
面前穿著破麻布衣裳的男子愣了愣,隨即顫抖道:“這是我撿的,我沒有偷東西。”
許溫言臉色冷了幾分:“嗯,沒事。”
亂世之下,人命當真是如草芥。
不論是什麼世家公子還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忙乎完以後,今晚依舊讓王冬梅睡在自己家裡,許溫言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到第二天。
許溫言又得去教那些流民怎麼搭建窩棚。
許溫言是不知道古代人怎麼搭建的,但是他看那麼多荒野求生的節目,什麼型別的庇護所都會一些。
小虎跟周建業他們在家繼續擴建房子,在許溫言心中,給家裡蓋房子始終是最重要的,以後還得靠這些牲畜過日子呢。
許溫言跟陳三林剛進軍帳,就被王澤仁發現了。
“來了,要一起吃個早飯嗎?”王澤仁正在跟二麻子商量事情呢。
“我們吃過了,老羅跟小劉怎麼樣?”對於這兩個熱心腸的人,許溫言還是很希望他們沒事的。
王澤仁放下碗筷:“趙大夫說今天就能醒,還要等等。”
“嗯。”今天搭建窩棚的事情是昨天商量好的,二麻子帶著兩人朝著祠堂方向走。
想要再吃早飯是不可能的了,昨天已經吃了一頓了,到了白天,許溫言終於是能看出這些流民的狀態。
衣服上的血汙還在,打結的頭髮,破舊發黑的衣裳,還有臉上身子上明顯的汙漬,單單是靠近些,就能聞到一股,混合著許多讓人一言難盡的味道。
其中不免有幾個孩子,正迷茫的看著自己的爹孃。
“諸位到我們吉祥村,就得聽我們吉祥村的規矩了,一會許隊長會帶著你們搭建窩棚,誰要是敢再鬧事,我們吉祥村也容不下你們。”
突然被戴上隊長的帽子,許溫言還是有些不習慣,就算再上一世,他最多也就算是個混混頭頭。
不過都一樣的,就算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