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國政,豈可以金論之?”後勝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為何不能以金論之?此世之事,無一不可以金論之?更何況多年來,我與相國大人論金不知幾何,今日又如何遮掩?”姚賈笑著開口說道。
後勝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上卿此來,可是有事相求老夫?”
“原是有事,可我一入齊國,發現相國大人未必能做得了主啊……”姚賈發動激將法攻擊,“現在五國世族齊齊入齊,他們其中不少人可是很恨相國大人。比如,那一年長平之戰,趙國來借糧,齊王本來已經答應了,但因為相國大人的一力阻止,齊國又反悔了……”
“哼!老夫喝名為相國,但實為齊王,那幾個跳樑小醜,不足為懼!”後勝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姚上卿有話直說,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
“謀國!相國大人可敢?”姚賈壓低聲音說道。
後勝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謀國?老夫一身榮辱皆繫於齊國,若是謀國……誰知秦國會不會負老夫?”
“秦國負不負足下有何所謂?相國大人只要開價即可,其他無須多想。”姚賈“呵呵”一笑說道。
“昔年君太后於老夫有知遇之恩,齊王待老夫更是信任有加,老夫不忍害齊王。”後勝開口說道。
姚賈再次微微一笑,從衣袖裡掏出一卷王書,上書曰,“秦統天下,在於天下歸一,以止天下之亂。齊國君臣若能以天下蒼生為計,不戰而降於秦國,秦王必將王道待之。齊不負秦,秦必不負齊。秦王政二十二年夏。”
“那老夫呢?一字不提老夫,秦王欲待老夫如何?”後勝冷笑一聲說道:“不要跟老夫玩字面遊戲。”
“怎麼敢忘記相國大人呢?不提相國大人,只是因為最近世道不好,怕此事一公佈出去,相國大人的封地北海會亂而已。”姚賈說著,再次從衣袖裡掏出一卷王書,遞給後勝說道:“這才是給相國大人的,是秦王的密令。”
後勝看了姚賈一眼,開啟手中的王書,只見上面寫著,“定齊之日,功臣可憑此書,居北海之地,以襄助我大秦治其地。秦王政二十二年夏。”
後勝還想再多看兩眼,手中的王書已經被姚賈飛快的扯了回去,塞回了衣袖裡。
“姚上卿這是何意?”後勝看著姚賈,不滿的問道。
“這個現在不能給相國大人。”姚賈開口說道。
“那要何時才能交予老夫?”後勝追問道。
“待齊國平定之日,姚賈必將此書親手交付給相國大人。”姚賈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若相國大人非要此時交付也可,但……相國大人不怕?”
後相略一沉思,笑著說道:“還是待事了再交付吧,否則……拿著此物,老夫心中未免惶恐。”
這兩人談妥之後,一騎飛馬將這個訊息傳回咸陽。
而此時,已經做好了伐齊準備的三路大軍,也同時齊齊開拔,準備前往齊國。
阿寶雖然名為王太子,但說出來卻可憐的很,這輩子就出過兩回遠門,一回是去函谷關接孃親,一回是滅趙的時候去邯鄲。
至於後來去楚國,嬴政只帶了小貝去,而以“太子監國”為名將阿寶留在了咸陽宮。
嚶嚶嚶!監什麼國啊?李斯寫的奏摺好深奧啊,能說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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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頭一次出遠門,頭一次進軍營的王太子殿下,表現得就跟頭一回進大觀園的劉佬佬一樣。
隨便看見個什麼東西,都要“哇”的大叫一下,然後來一句,“原來還可以這樣啊!真是好有意思喔!”
那大驚小怪、土鱉得不得了的模樣,看得白仲眼角直抽抽,心裡都恨不得一巴掌將熊孩子抽回咸陽宮,不……不是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