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開開開……”韓非一臉憤怒的看著李斯,整張臉漲得通紅,心裡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但無奈他實在是言詞笨拙,實在是說不出心中所想來。
“真不是開玩笑,大王的確是請韓非公子入秦為長公子的啟蒙老師。”李斯在心裡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韓非說話怎麼跟蒹葭公主一個模樣啊,只會說一個字,剩下的都要人猜,別教長公子了,還去教小公主吧。
聽說長公子已經開始認字,小公主還在玩布娃娃。
“長長長……公……公……子,才……一一一一……”韓非又繼續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個李斯、這個嬴政,是在逗大家玩嗎?
數日前,秦國忽然大兵壓境,秦軍白仲率兵一口氣奪了韓國十五個城,正當韓國人都以為自己要亡國的時候,秦國主動派出和談的使者,就是眼前這位,韓非公子的同門李斯。
李斯一上殿,就開口說,“聽聞韓非公子頗有大才,我家秦王聞之甚喜,欲聘公子入秦為長公子之師。”
李斯這句話一出,滿朝皆譁然。
知道秦國那邊情況的,知道所謂大秦長公子今年才一歲多一點,一歲多的小孩會不會說話還倆說呢,秦王政那個王八蛋,肯定是想借這個理由騙我家韓非公子去秦國。
nnd!當騙子也不找個好理由,歷代秦王騙人水準真是越來越低了。
而知道韓非情況的,都是這樣的……開開開開……玩玩玩笑……找找結巴巴巴當老老老師……你……你你逗我!
總而言之,不管是哪邊,大家都覺得秦王政又在騙人了,秦國騙了孟嘗君不算、秦了和氏璧不算,竟然還想騙韓非公子。
但是,知道又能怎麼樣?就算是在騙你,又能怎麼樣?
秦國大兵壓境,韓王安雖然不願意,但也只能捏著鼻子,拉著自家叔叔的說,“寧要本土一捻土,莫念他鄉萬兩金。”
“必……必……必不負……大王……王所……託……”韓非開口說道。
雖然韓非在回國之初,並不受先韓王重視,不過自從兩年前自己的侄子韓王安登基之後,韓非在韓國就空前受重視起來,地位也蹭蹭蹭的高了起來。
這個年代“君待我以國士之禮,我必以國士報之”,所以兩年來韓非為韓國出了不少“弱秦”的主意,其中有一條就是……收買秦國的宗室,讓宗室們慫恿嬴政下逐客令。
幹了缺德事,自然更怕別人來找他的麻煩。
因此,嬴政這一回給長公子找老師,自然就被幹了壞事的韓非腦補成,嬴政知道收買宗室的人是我了,現在要找理由收買我了。
但是……還是那句老話,秦國大軍壓境,韓非不敢不去。
而此時,在韓國的驛館裡,李斯卻正在低頭喝悶酒。
“李廷尉何故在此喝悶酒?”
與李斯共同出使秦國,負責保護李斯的白仲,在巡視過驛館的安全守衛之後,繞到後院,看著正對月傷心、對花流淚狀的李斯,調笑著開口說道。
李斯和白仲相逢於微時,又都是天子近臣,又是一文一武,兩人並沒有利益衝突,再加上白仲此人會做人,平常絕不加入黨派鬥爭,連沐休日都是待在軍中,因此兩人關係到是挺不錯的,經常沒事也會飲個酒。
“原來是長平侯,今日之事,還是多謝長平侯了。”李斯向白仲一拱手說道。
派李斯入韓和談的同時,嬴政還派了白仲隨身保護李斯,白仲年紀雖然輕,但在六國中已然名氣不小,再加上識別度高,幾乎只要見到她的人,都能猜到她是誰。
猜到她是誰,再想想她現在的身份,想想她那個“人屠”老爸,敵方的氣勢就會先聳下來。
沒辦法,人殺多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