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陵回來之後知道此事,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後來便與崔母和崔華蘭之間的關係日漸冷淡。現今崔華蘭死了,崔季陵態度冷漠,想必都是因為他那位夫人之故。”
“原來這其中竟然會有這樣的一段緣故。”薛太后聽了之後就感嘆著,“看不出來崔季陵還是個深情之人。卻不知他的這位夫人現在在何處?”
“當年正值亂世,各地皆有起事之人,雲州也曾經淪陷過。他的那位夫人,想必是死了罷?不然崔季陵找了她這麼些年,以他的能力,若她還活著,肯定早就找到了。”
薛明誠面上神情淡淡的。畢竟於他而言,那位女子只是個陌生人而已,他甚至都沒有見過。
不過他倒是知道崔季陵的那位夫人名叫姜清婉,和那個人有著同樣的名姓。
難怪他總覺得崔季陵對姜清婉不像一般的世叔對待世侄女那般。想來就是因為姜清婉和他的夫人有同樣名姓的緣故。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心中不大自在起來,一雙長眉也微擰了起來。
為防薛太后看出端倪,他便伸手拿了手邊几案上的蓋碗,低頭喝茶。
薛太后還在感嘆崔季陵是個長情之人:“難怪這些年從來不見崔季陵身邊有妻妾。早年皇上還想過要給他賜婚,也被他給拒絕了。想必還是心中念著他那位夫人的緣故。能得崔季陵這樣的人一直念著,甚至再不娶妻妾,那位崔夫人可真是了不起。若她沒有死,我倒是很想見一見她,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妙人。”
不過對薛太后而言,崔季陵身邊無妻妾也是好事。只要他無妻妾,他便不會有子嗣。沒有子嗣的人,總歸比有子嗣的人讓人放心點。
所以感嘆了這麼兩句,薛太后蹙著的眉頭便鬆開了,轉而說起了旁的事。
“你那盆春蘭現下如何了?”
到底是愛花之人,心中總還是惦念著薛明誠拿走的那盆蘭花。
“勞姑母掛念,那盆蘭花好的很。等明年春日開花的時候,我拿來給您瞧,如何?”
“如此便最好。”薛太后笑了起來,“這些年我統共就那一盆錦旋存活了下來,愛的跟什麼似的,但是竟然被你給挑走了。若當時我跟你一起去花房,無論如何是不會讓你拿走它的。”
又微挑了挑眉:“你在花木上面素來就沒有什麼大的研究,能分得出墨蘭春蘭建蘭來便已不易。那盆錦旋,不是你自己挑選的罷?”
薛明誠微笑不語,只垂頭喝茶。不過眉眼間卻甚是柔和。
薛太后見了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就問道:“你心裡,對姜姑娘有意?”
如同一個炸雷轟然在腦中炸響,薛明誠捧著蓋碗的右手都在發顫。
他雖然活了這二十四年,但從來沒有嘗過情愛的滋味,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現在被薛太后的這句話一問,他忽然頓時就有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