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玩笑話,阿孃看著外面的人總帶著幾許倦意,笑容溫柔,但不真切。
“您也念著呢……”桑婆蹲下身扯了下她的裙襬,起身和藹地道,“她們在天上會保佑您的,您吶,天生的富貴命,這一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是誰也奪不走的。”
說著,她瞥了一眼站在齊奚身後的碧鳥。
碧鳥本來低著頭,被她這麼一瞥,腦袋更是往裡縮。
齊奚微微笑著。
是不是富貴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國公府的天是父親的雙手撐起來的,她在裡面被祖母們和母親帶著長大,受她們疼愛長大的她是萬不能辜負她們的。
她得到的已經很多了,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不屬於她的。
她也無法強求。
自傅康一來,陸續有不少官員登門造訪,齊望跟齊潤也是能獨當一面,謝慧齊在後院老聽下人們說公子們今日又見了誰,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也是暗暗稱奇。
他們在京裡不是念書就是出去玩鬧,沒想他們幹起正事來竟也是有退有進,有勇有謀。
想想帶他們出來歷練一番也是好的,若不然在京中他們頭上還有個厲害的兄長,在他的光芒下,他們也沒這麼多機會。
一個月後,京中在他們離開南水要去南揚前來了信。
和寧給謝慧齊的信中說道當年的悟王妃現今竟嫁給了大忻在蚊兇的使臣羅通。
蚊血使臣五年一換,羅通這次跟隨了蚊兇王回京也是回來述職,從此留在大忻不走了。
“這還真是……”中午國公爺一回來,謝慧齊就把她的信給了丈夫看。
她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韓芸居然成了使臣婦,而當年的悟王居然成了蚊血王的岳父,不知道這對昔日的夫妻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齊君昀上下掃了一遍,又拆了他的密信來看,看完信隨即給了她,道,“那蚊兇王妃只是悟王的義女,他們的親生女兒當年在出京後不久就沒了。”
謝慧齊也很快把信看完,信中不只道了蚊血王妃只是悟王的義女等,而且說了於公公身體不行了的事。
比起悟王跟韓芸,謝慧齊更關心於公公的身體。
沉弦的內宮是他的兩員大將,葉公公跟於公公掃清的,現在宮中這麼太平,就是因他們坐鎮,而對嘟嘟來說,這兩個人更是一路護著他長大的,現在沉弦還沒走三年,於公公就要跟著去了的話……
“於公公要是有事的話,”謝慧齊把信摺好,朝他看去,神情間有些憂慮,“皇上怕是……”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皇上知道的。”齊君昀淡淡道,隨後看到她嘴角苦澀地牽起,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也放輕了些,“於荊奔波一生,一身傷病,身子早不行了,早些去了,對他也是個解脫,皇上心裡有數的,你別擔憂了。”
那頭平哀帝給齊奚的信中,平哀帝在信中寫了一些他上次還沒回答完她的話,末了,他在信後說道,於公公要走了,陪我一同記得我父皇的人又要少一個了。
這封信齊奚只看了一遍就收了起來,過了兩天,她給皇帝回了封信,這一次,她沒有再雲淡風輕地寫些不相干,無關痛癢的話,只在那薄薄的那頁信紙上寫道:那就是到最後你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了,還是會有我陪你記得他的。
就是於公公走了,葉公公走了,他還是會有她陪他記得他的父皇的,記得他曾經的喜怒的。
不是沒有人願意陪他一輩子,只是那個人離他遠了點,沒辦法靠他靠得近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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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雲譎波詭,平哀帝日夜勤政,倒也應付的過去,只是天子終也是凡人,疲了累了也會病,更何況他根底不好,於常人總要孱弱幾分,這一來一去不得安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