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小姑娘是想瞞著她們,不想讓她們擔心,可齊君昀這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齊容氏聽完後良久都無聲,久久,她啞著嗓子疲憊地道,“娘知道了,你只管放心。”
果然老天從不會讓人安心地過幾年好日子。
“娘……”齊國公實在是太累了,他把頭靠到了母親的肩上,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別讓她出事,孩兒這生……”
他這生什麼事都撐得下去,只是,他偶爾也會有累的時候,也會有無措的時候,在他不那麼強大的那一刻,他得有她。
他得有她,有她全心全意的凝視,才能撐過這一生。
“我知道的。”齊容氏伸手抱了他,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
她知道的,她的孩子從小就是是嫡長孫公子,還未怎麼長大,就得成為長公子,祖父死後成為長公子沒幾年,他得必須當起了整個國公府的生死,他的心從來沒法好好放在誰的手裡過,而自從那個小姑娘進了府,她親眼看著她的孩子是怎麼把那個小姑娘放在了心裡,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能清楚看到,那個小姑娘是印在了他的眼裡的……
他們在一起,都快十年了。
這十年,她也親眼看到那個叫著哥哥的小姑娘,長成了如今這個安心呆在他的後面,心甘情願為他打理所有的一切的樣子。
他還是會叫她小姑娘,她還是會叫他哥哥,都這麼多年了。
他們怕是誰都不能失去誰了。
“沒事的,還有娘和你二嬸在,不會讓她出事的。”
齊君昀靠了母親的肩一會,再抬起時,臉上已恢復了冷靜。
他摸了摸母親的頭髮,抱了下她,下地朝她磕了個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齊容氏在呆了一會後,叫了丫鬟進來,去傳二老夫人。
齊項氏抱了昨晚從大嫂這裡搶過去的小金珠過來,嘴裡還有埋怨,“一大早的就抱過來,就著急這麼一會嗎?一天都讓你看著行不?”
齊容氏在看到小金珠還睡著的時候,朝身邊的老婆子示意,讓她把人抱了過去。
“有點話要跟你說。”
齊項氏一聽有點茫然,但還是把孩子放到了婆子手裡,等到下人都退下,她覺得有點不安了,“什麼事?”
齊容氏跟她淡道,“慧慧昨天進宮是去跟國師看命的,國師道她今年到明年恐有事要出,弄不好,她跟肚子裡的孩子性命都堪憂……”
“誰說的?”齊項氏一聽,怒目圓睜。
齊容氏冷靜地看著她。
齊項氏氣都粗了,“當國師的就能亂說話了……”
“弟媳!”
齊項氏別過了臉。
“今年到明年,你我還是要再多費些心了。”齊容氏淡淡道。
齊項氏低下頭,儘管心中還是不喜國師亂說的話,但還是勉強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府裡我從今日開始就會再清一遍。”
什麼魑魅魍魎,休想在府裡存活。
謝慧齊醒來,下人說宮裡來了人催,國公爺去宮裡了。
這時候天色已不早,她趕緊起身去青陽院請安。
還好府裡的兩個老夫人從不計較她請安的早晚,去得晚了,她們還會擔心她是不是累著了沒睡夠。
這一次去也是,二嬸是不在了,說是去東堂了,但婆婆是看著她用膳,怕她的粥燙了,還要幫她吹一吹。
說來這言傳身教確是有用的,一家人相互照顧著習慣了,現在即便是小金珠這種小狡猾,閒了下來也會學大人的舉止,這不見祖母給阿孃吹粥,她也湊過頭來吹了吹,還奶聲奶氣地吩咐她娘,“阿孃慢些喝,莫要燙著嘴了。”
謝慧齊忍住了笑沒笑出聲來,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