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過兩天,謝慧齊這天上午正跟老太太和國公夫人正坐一塊,國公夫人陪著老太太玩,而她煩著給張家三妞再安排偶遇的人選,這這時外面的人又來報了,說悟王妃因上次的事前來給姑娘致歉,現在馬車就停在門外面。
國公夫人正在一旁看著齊老太君在亂扯繡花的線,聽到這話,眼皮一抬。
“十二孃,”她喊著她今日在身邊當值的管事婆子,“幾年了?”
十二孃再明白主母話不過,一聽就知道她是話那悟王妃有幾年沒上門,彎腰稟道,“回大夫人,差兩個月,就是五年了。”
“嗯。”國公夫人淡淡額了首,朝謝慧齊看去,“既然來都來了,你去門邊迎迎她。”
說罷,朝十二孃道,“你挑幾個丫鬟跟在姑娘身後聽她吩咐……”
“小麥?”
“奴婢在。”小麥忙道。
“你也挑幾個人去,你們一併把人帶到了青陽院再隨你們姑娘去……”國公府給小媳婦兒擺排場,又看了已經起身的小媳婦一眼。
小姑娘今兒穿的是一件半舊的青白的紗衣紗裙,但她身姿好,胸是胸腰是腰的,年紀雖小但也比一般姑娘要高挑許多,便是現今她兒一進青陽院眼睛都要纏在她身上,風華已不是舊裳擋得了的……
穿得舊些,沒什麼不好的。
誰不知道,國公府裡什麼好的沒有?
“鐲子戴著了?”國公夫人淡淡道。
“戴著了。”謝慧齊忙回。
“過來我看看……”
謝慧齊一走過來,就把藏於袖內的鐲子撥弄到了前面。
她手細,鐲子稍微有點偏大,得放在上半肘才不會滑出來。
“就放這吧。”國公夫人鳳鐲放在明顯處,又朝謝慧齊的脖子伸去。
謝慧齊見她把藏於她脖內的長玉佩拉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是那夜過來他戴在她脖子上的,她一直放在裡面沒敢拉出來過,沒想還是被發現了。
這夏天的衣裳太薄了,她早應該解下來,冬天再戴回去才是。
國公夫人也沒奇怪從她掩在衣裳下的紅繩拉出來的是她兒子的玉佩,這是他出生時,他祖父親自為他戴的,連紅繩也不是普通的紅繩,而是大忻的火巖山上一種紅蜘吐出的紅絲結繩而成,這種紅蜘繩平時看著跟一般的紅繩沒什麼區別,但在陽光和燈光下會發出泛紅帶金的光彩出來。
也就這小姑娘天天戴在脖子上,自以為掩藏得好了,殊不知連老祖宗都眯著眼,看過她脖子好幾次了。
“放在外面戴著吧,瞧著也好看。”國公夫人也有好多年沒見過玉佩了,這是她兒子的出生玉佩,平時都是貼身戴著,她能見的次數也有限,這次能見著也是看了一下,把正面的昀和反面的長字頗為懷念地摸了摸。
她是生了這個兒子,才一直保住了國公夫人的身份。
若不然,就是婆母疼她,也保不住她。
更別論熬到了現在,他還帶了一個人進國公府來陪她。
“伯孃。”謝慧齊一見她摸玉佩的手勢脖子都紅了。
“嗯……”國公夫人摸了下她起了豔色的臉,果然少女年華最動人,一點妝也不用上,就能襯得所有的光華黯然失色了。
也不需要上什麼妝了。
“去吧。”國公夫人拍了拍她。
“慧慧啊……”旁邊沒把線扯清,乾淨拿了一把剪刀前利索了的老祖宗滿意地摸著幾把順眼了的絲線,笑眯眯地跟謝慧齊道,“你就替祖奶奶去接客吧,這裡啊,是祖奶奶跟你伯孃的國公府,也是你的國公話,可知?”
“慧齊知道了。”謝慧齊道了個萬福。
“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