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塞人,但蔡婆婆硬是把自己擠做了一團窩在了靠門口處,周圍則跟著吳東三坐在車簷處,謝家也算是帶了兩個下人去幫襯。
這廂馬車很快到了城門口,吳東三壓抑著聲音跟守城門的兄弟商量,“煩請桂大哥再開一面,我帶我師傅的兒女去見我師傅最後一眼。”
謝進元太會做人,就是被流放到了河西被節度使等人刁難,他也沒因此自墮,平時為人豪爽極重情義,他手下教導計程車兵和手下帶的徒弟皆多受過他的恩情,那守門的小頭目明知不能幫,但想及謝提轄對他無異於再造父母的恩情,又想那提轄大人可是為了救兄弟們才落了個只剩一口氣的下場,一咬牙就又放過了。
跟吳東三也是一樣,他這也是冒了掉腦袋摘官帽子的風險。
此時大忻的前武狀元,現在大河西節鎮的提轄謝進元把剛放進肚子不久就流出來的腸子又塞進了肚子裡,他的一個徒弟掉著金豆子,打著哭嗝哭著擦他腦殼裡冒出的血,謝提轄見五大三粗的手下捕快哭得像個女人一樣悽慘,便玩笑道,“許安,你這哭相可不能讓媒婆看到了,若不然你娘為你找個媳婦就更難了。”
第4章
“駕,駕……”吳東三手上的馬鞭一聲抽得比一聲厲,面孔因喊叫聲猙獰地扭起。
馬速過快,一行人在簡陋的馬車內外東倒西歪,蔡婆子一手緊緊抓著座椅的邊沿,一手拉著門框,這才沒摔了出去。
很快馬車跌跌撞撞到了城外的一處官道,沒等馬停下,吳東三就從馬車上跳下,死死拉著馬鞍,喘著氣朝裡頭喊,“大姑娘,你出來。”
周圍舉著油燈也跳了下來,不等吳東三發話,他眼明手快地把布簾掀起。
蔡婆婆先出來,爾後是謝慧齊帶著大郎和二郎下了馬車。
“東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