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模模糊糊裡,聽到這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徹底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一天耗費了很多力氣,需要她好好睡了兩次來彌補體力。還是大夫開出來的安神飲子效太重,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外面早已經日上三竿。
今天不是休沐日,慕容叡早就在天不亮的時候進宮去了。新帝登基大典諸多事務,還有朝廷上那數不清的事,都需要他來過問和處理。非得要到晚上回來,慕容叡才會有片刻的放鬆。
守在床邊的銀杏伸手攙扶明姝起來,明姝這一覺睡的太久,醒來的時候,還有些頭昏。
銀杏往她背後塞了隱囊靠著,這才讓她好受些。明姝靠在那兒過了好會,初醒的不適才散去。明姝起來開始洗漱,這個時候才起來,幸好她上面已經沒有婆母等著她伺候了。而且現在這個府邸裡一切都是她說了算。
洗漱稍稍吃了點東西,她坐在妝臺前上妝。
銀杏在一旁伺候,她看到屏風那邊有侍女進來,過去交頭接耳了一番,明姝在銅鏡裡看見,“有事嗎?”
銀杏過來,跪坐在她身後,“五娘子,要不要去看看長樂長公主?”
“嗯?”明姝描眉的手頓了頓,她和長樂公主的那些牽扯銀杏也知道。她九死一生從長樂公主手裡逃脫,兩人之間說一句水火不容都是輕的。
銀杏在銅鏡裡衝明姝一笑,“郎主撤去長樂長公主府附近的兵士了。”
之前長樂公主府是被慕容叡的兵士給圍了,裡頭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但慕容叡也不會真的動手來捏死長樂公主。畢竟是女人,而且身份還不如胡太后,真動手了,反而平白無故的拉低了自己的格調。
“可是洛陽裡頭好多人都恨死了長樂公主。棒打落水狗,五娘子去不去?”
洛陽裡的人恨長樂公主的人不在少數,之前慕容叡的兵圍了公主府,那些人見著這個架勢,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那些人都走了。有仇的人可不是上門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她不是長公主麼?天家還在,應該還沒多少人去找她報仇吧。”
“五娘子,長樂公主得罪的不是別人,是宗室。因為她當初通風報信,宗室裡死了多少人喃。其他人還有一口氣在,怎麼會放過他。”
明姝手停住,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不去。”
“啊?”銀杏呆住。
“都是落水狗了,得罪的人又那麼多,不用我去。”明姝嘴裡說著,小心的描畫眉形。見了面也沒什麼好說的,難道兩個人要撐腰開罵?
她一下就把雙眉給畫好了,畫眉之後,在唇上淺淺擦了一層就已經好了。
外面已經有人抬著布料過來了,是請她看嫁衣要用到的東西。
明姝讓銀杏扶著去了。
長樂公主的日子不好過,之前哪怕她闖下彌天大禍,只要有先帝和胡文殊這裡頭的一個在,她就可以高枕無憂。現在先帝被死了,是被她攛掇胡太后下的毒。胡文殊帶著小皇帝跑到西邊去了,到現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過她也顧不上了。
長樂公主坐在坐床上,來的都是宗室裡的年輕人。那些年輕人輩分不一,但是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裡都充滿了仇恨。
平原大長公主的女兒坐在她手邊,冷笑看她。當初平原大長公主因為侄女的告密,在應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卻被五花大綁上了斷頭臺,而且家裡的父親兄弟也因此遭到殺身之禍。她因為早已經出嫁而躲過一劫。
當初有胡文殊護著,所以沒人能找長樂公主的麻煩。現在皇室式微,而長樂公主的好夫婿又成了喪家之犬,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此刻她帶著那些被長樂公主害死人的親屬一塊上門。
長樂公主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