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笑,“大將軍早就有好幾個兒子了。”
只是那些兒子都是庶出,和那些姬妾生的。
“那些也算不上。”胡菩提看了一眼長樂公主,長樂公主容貌說不上美,但勝在會裝扮。明明不出色的容貌也能妝點出幾分姿色來。
“那還不夠。”胡菩提盯著長樂公主,如同盯著一盤上好的肉,“我們夫妻一場,總不能一男半女都沒有留下吧。”
長樂公主看著胡菩提,心頭如同被吞了穢物一般,難受的叫她說不出話來。
這女人太薄情寡義,他也沒有個嫡子。生個孩子,好讓這個女人把心思好好的收一收。免得將來給胡家惹出麻煩來。
胡菩提派去的人很快去了瑤光寺,不多時修行中的李太后便一病不起,很快暴斃而亡。
胡太后死的時候,口鼻流血,很明顯是被人給毒死的。而下手的人會是誰,放眼整個洛陽,有膽子的人只有一個。
元翊失聲痛哭,要給胡太后舉行國喪。
明姝在家裡聽著外面的風風雨雨,叫人把庫房裡頭的素布全都拿出來。她早覺得李太后活不長,私下裡叫人囤積了不少素布,這時候正好拿出來。
外面鬧得雞飛狗跳,府內如同一處世外桃源,把那些煩心事全部隔絕在外。
“這洛陽,還真是變得快。”銀杏從侍女手裡拿了扇子給明姝扇風。洛陽裡頭的天氣熱的很,她們以前就領教過洛陽的酷熱,哪怕屋子裡頭有冰,還是擋不住外面的炎熱。
銀杏手裡持著長柄團扇給明姝扇風,“聽那些尼姑說,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結果只不過是一個晚上就不行了,一天還沒熬過了就沒了。”
銀杏壓低了聲音,話語裡暗暗含著興奮,“聽說,太后是七竅流血,把一群尼姑都給嚇破了膽。”
這話在明姝面前說是沒事的,而且也不怕傳出去。
明姝的眼睛從面前的書卷上挪開,對上銀杏的雙眼,“真的?”
銀杏點點頭,“真的!這話只敢在私底下說,說是太后是被人毒死的!”
明姝噓了一聲,她聽著這話也就當解悶,“這話記得可別在外面說。”
說著,明姝想起,現在她自己也不耐煩和外面那些貴婦來往,就算是國喪,她也不是什麼外命婦,當然用不著和那些貴婦有什麼來往。
“奴婢記著呢。”銀杏說著,扭頭看了看漏壺,“五娘子,到去看小郎君的時辰了。”
自從上次長生離家出走未遂,慕容叡就授意教課的師傅給加了許多課業,幾乎把長生給困在屋子裡頭不準出來。
明姝心疼,想讓兒子有出去玩耍的機會,慕容叡卻說長生這麼大了,也該知道些道理,要是不讀書,連道理都不知道,回頭和人交際,只能叫人看笑話。
於是只能作罷。
只是明姝會挑個時候去看看長生。
明姝起身去長生那兒,因為西安阿紫師傅還在教課,所以明姝不進去打攪師傅,就站在門口。
她腳步很輕,但長生比平常人要敏感,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他抬頭往外面看。現在窗欞上蒙著的那些布為了通氣祛暑,都已經去掉了。果然他抬頭就看到了外面的母親。
孩子對熟悉的母親總是分外敏感,明姝一來,他就立刻抬頭看到外面的明姝,明姝才往裡頭看,就和孩子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原本沒打算打攪他的,明姝退後了一步。屋子裡嚴厲的師傅,已經把書卷敲在他頭上。
師傅是大儒,有脾氣,力氣也絲毫沒有因為學生是個孩子而松多少。
長生啊的痛叫一聲,兩手抱住腦袋。滿臉委屈巴巴。
明姝看到自己打攪孩子上課了,轉身和侍女暫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