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叡點了點頭,他自己把袖子捲起來,讓人把熱水之類的東西拿上來,伺候慕容淵擦身。
他剛剛把擦身用的布巾泡到溫水裡,慕容陟進來了。
慕容叡抬頭,神色淡淡的,“阿兄怎麼不多休息會。已經忙了一天了,也該好好休息一會。”
慕容陟笑了笑,“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是。”他說著走到慕容叡身邊,“聽說現在外面的那些事都是你在處置?”
慕容叡點點頭,他把布巾撈起來擰乾,就到慕容淵那兒,已經有侍女把蓋著的被子給掀開。慕容叡給慕容淵袍子解開,低頭擦身。
“這些事其實不用二郎來。”慕容陟在一旁突然開口。
慕容叡回頭看了一眼,“做兒子盡孝心不是應該的麼?”他笑了笑,“而且你也累了一天了,換也換到我了。”
慕容叡仔細的把慕容淵身上都擦拭了一遍,而後讓侍女給慕容淵重新換上乾淨的袍子。
他抬眼看慕容陟,“阿兄,我有話問你。”
慕容陟看他,慕容叡抬頭直接和他對視,過了一會,慕容陟道,“有話到外面說吧,阿爺還在這兒。”
“不必了,阿爺也聽不到。”慕容叡直接開口,“阿兄是不是把我和阿爺要出去的訊息說出去了?”
慕容陟的手驀然收緊,他猛地抬頭,“你這話到底甚麼意思?”
“活著的刺客已經拷打出些訊息了,說是上頭有人吩咐他們在半路上伏擊我和阿爺一行人。而且說了,一定是要對馬上年長的人動手。”
慕容叡說著,臉上似笑非笑,“阿兄。”
慕容陟臉色蒼白,手指不停的抖,似乎受了莫大的冤屈,“你怎麼能這樣!你們要是有事了,我又能得到甚麼好處!”
這個家是慕容淵和慕容叡兩個人撐起來的,哪怕他不願意也得承認。
慕容叡對著慕容陟的憤慨,他只是點了點頭,“是嗎。”
慕容陟一把攥住慕容叡的衣領,提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砸去。拳頭還沒到慕容叡的臉上,就被慕容叡一張擋下,把他拳頭上的力道全部化去。
“現在阿爺還病著,打架就算了。”慕容叡說罷,撩起袍服下襬跪在慕容淵病榻旁。
慕容陟穩了穩氣息,跟著慕容叡一道坐下來。
入夜之後,慕容叡起身離開,他明天還要處理事務,不可能整夜整夜的都在侍候父親。
慕容叡直接就去了明姝那兒,他是囂張習慣了,門前的侍女見到他,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讓開給他讓開一條路。
慕容叡進去的時候,明姝已經睡下了,不過還沒睡著。她聽到聲音又起來了。
“你怎麼來了?”明姝看到慕容叡走進來,嘴險些合不上。
“我怎麼不能來了?”慕容叡走進來,他摸摸她的臉,指頭上沾染的溫度適中,他藉著燈光仔細瞧她的臉色。
因為她都已經睡下了,臥房裡就留了一盞燈。燈光晦暗,只能勉強看清楚她的輪廓。慕容叡伸手過去,指腹在她臉上摩挲,“今天還好吧?”他的目光有些慌張無措的看向她的肚子,沒了之前在外面的冷靜。他有些畏懼的盯著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平平的,看不出什麼來。
“今天還好吧?”慕容叡小心的把被子給她又蓋了蓋,尤其肚子那兒恨不得給她再加一層。
他見過懷孕的女人,只有在武周那會,他看到自己阿叔的妻子挺著一個碩大的肚皮。那地方的人都生的粗糙矯健,哪怕女人也是一樣。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能親自拿著剪刀去羊群裡剪羊毛。
叔父慕容士及的妻子是當地人,風吹雨打習慣了。身形強健到根本不會讓人意識到那是個女人,甚至生孩子都是小菜一碟,自己蹲在地上,不多時就聽到孩子呱呱哭。簡